伤昏迷不醒吗?
“没好,”耿一淮如实答道,“她伤不轻,前几天元玉离开的时候把她带回猫族修养了。”
“那就好……”
耿一淮顿了顿,暂时没告诉小家伙胡冉冉身上的那些说不清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花妖族所在的福利院门前。
那群花妖修为都不算高深,陶宁刻意放缓了脚步,散步一样地在云端上行走,还是比花妖们早到了十分钟。
他们三人在福利院门口站了十分钟,差点被福利院的门房当成想来拐卖孩子的人贩子,这才等到了奔跑得精疲力尽的花妖们。
“等了十二分钟,”陶宁看了看表,笑得优雅从容,“我不欺负你们,就只吃十二个好了。你们自告奋勇还是我自己选?”
花妖们刚刚一路疾行,之前还被压制着大喊自己丑,现在又听到陶宁说“只吃十二个”,眨眼又全都哭了起来。
陶宁心满意足地欺负完花,这才笑了笑:“开个玩笑,怎么全都信了呢?”
众花妖:“……”听您那语气丝毫不像是开玩笑呢哭唧唧。
花霖霖最先镇定下来,走上前:“大人,严清,我带你们去祖地。”
严清客气而疏离:“劳烦了。”
他们一行人在障眼法的笼罩下,不着痕迹地穿过福利院,来到了最后头的林子前。
刚一踏入花妖族的范畴内,在场的所有人尽皆脸色大变。
“这——”花霖霖满目震惊,“哪里来的这么浓的烧焦味?”
耿一淮眸光一凝:“东南角是你们的哪里?”
花小鱼惊呼出声:“东南角!?那是我们花妖族有史以来遗留的所有典籍和符咒!!!”
下一刻,好些留在花妖族内的花妖冲着他们跑了过来。
“族长!族老们!刚才有别的妖族混进来,放了把妖火,快去救火啊!”
有史以来的典籍和符咒太过重要,花妖们根本没心思顾及严清的事情了,全都一股脑冲向东南角。
耿一淮和陶宁对视了一眼,没有动。
严清看着花妖们消失的方向,双脚往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陶宁问道:“不去?”
“不去了,”严清摇了摇头,“和我……没有关系。”
陶宁笑了笑:“我倒是感觉第一天认识你了,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挺轴的啊。”
轴吗?
也许吧。
耿一淮骤然插话道:“跑了。”
“啊?”
“纵火的妖怪,跑了。”他妖力铺下,在这附近没找到任何可疑的妖族。
严清还当耿一淮在猜测:“那肯定是跑了吧?不然留在这,不是等着被族老们抓嘛。”
只是这事情一出,花妖族手忙脚乱,倒把他们搁在这里了。
严清拉起耿一淮的手:“我们自己去吧,我勉强记得去石花那的路。”
“好。”
他们带着妖力,快步朝着石花赶去。
原先并没有碰上什么花妖,严清只当他们全都去了东南角扑火,可越靠近石花,花妖居然多了起来。
“怎么回事?”陶宁隐约觉得不对劲。
耿一淮眉头紧皱,显然也有了不好的猜想。
还不等他们探查什么,前方便有一个花妖慌乱地大喊:“石花!石花也毁了!!”
严清一怔。
石花毁了?
那他今天不但查不了自己血脉的事情,也没办法在耿一淮面前证明孩子的血脉了。
东南角的典籍资料被烧了还不算,花妖族传承千万年、据说是大妖留下的石花居然就这么毁了。
严清血脉觉醒前刚见过石花,石花中蕴含的妖力极为浓郁,不是等闲之辈能够毁掉的。
花族这是招惹了谁,遭到了这样的报复?
“不是报复,”耿一淮无声地叹了口气,“事有蹊跷。”
“为什么不是报复?”
陶宁气定神闲地看着花妖们手忙脚乱,将自己送出去探测情况的妖力收了回来。他说:“你看花妖族伤着哪一个了没有?全都活蹦乱跳地,哭啼啼吵闹闹的,吵死我了。”
严清也回过神来了。
没有伤到任何一个花妖,却毁了花妖族传承的资料和石花。
不像是报复,反而像是……想要毁掉什么有关的记载。
饶是严清从未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凡,此刻却不由得自作多情了起来。
偏偏是在他突如其来的血脉觉醒之后。
偏偏是在他想要回花妖族查一查自己的血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
严清都会想到这里,更遑论耿一淮和陶宁了。
沉默了半晌,耿一淮扯了扯衬衫领子,目光幽沉:“走吧,留在这里查不到什么了。”
销毁这些的幕后黑手手脚很干净,耿一淮和陶宁一番妖力铺下来,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冬日寒风刮过,严清心情复杂地望着前方,眼前飘过几丝白絮,眨眼间飘向不知何处。
不愧是花妖族的地界,寒冬还种着蒲公英,风雪之下仍旧生机盎然。
可惜,本就没有大妖护族,此刻又骤然失去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