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程广在心里默默感慨,不愧是祝皇后之子,朝堂之上频频争论要立谁为储君,却不提佛寺里养出来的这位……真是流言误人,可悲可叹。 祝珩并不知道他在程广心目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大截,他现在正忙着去找东西。 记忆恢复了,他不仅确认了自己就是那艘小破船,还想起了自己曾经哄骗小孩的事。 没错,就是哄骗。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得互赠信物。 ——定情信物。 祝珩无奈扶额,回忆着他将那定情信物放在哪里,好在他虽然忘记了燕暮寒,但内心深处还保留着一丝直觉,将东西贴身收着。 带来的行囊都放在一起,祝珩找了半晌,找到了在箱子角落里的小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打磨得很光滑的狼牙,雪白雪白的,像一小弯月牙。 祝珩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戴在脖子上。 他记不清是何时遗忘了燕暮寒,但对这条狼牙项链有印象,是一个清晨,他醒来后突然发现脖子上多了这个项链,经过询问,确定这是货真价实的狼牙。 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狼,祝珩为此还疑惑了很久,同样令他疑惑的还有房间里多出来的画作——雪狼图。 他直觉项链和这幅画之间有联系,但怎么也摸不到头绪。 祝珩不是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性格,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想了,如果重要的话,以后肯定能记起来。 所以他刻意忽略了生活中的不同,将项链仔细的收藏起来。 还好,他做对了。 祝珩摩挲着狼牙,想起交换信物时候,燕暮寒攥着狼牙颇为不舍:“这是将我养大的狼死后,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对我很重要。” “交换信物就是要最重要的东西,你将这个给我,我给你对我最重要的东西。”祝珩褪下手腕上的珠串,“这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礼物,最中间的这颗玛瑙珠子是从我娘亲凤冠上拆下来的,象征着我爹爹的承诺。舅舅说拿着这手串就能证明我是祝家的人,要是我大舅舅还在世,二军尽可调动。” 当时他只是复述了祝子熹的话,并不太懂手串的重要性,直到后来祝子熹发现他弄丢了手串。 祝珩眼底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也算是阴差阳错,那珠子本就是祝苑送给他媳妇儿的礼物,给燕暮寒正合适。 只是不知道燕暮寒有没有好好收着。 祝珩不死心地回忆了一下,没有在燕暮寒身上看到玛瑙手串。 该不会是弄丢了吧? 他思索着进了房间。 燕暮寒睡着了,抱着被子,睡得脸红扑扑的,他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显出几分孩子该有的稚气。 祝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四水城只是个开始,这一路上势必会遇到更多危险,也许他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将燕暮寒绑在身边。 祝珩轻叹一声,帮他把被子掖好。 “唔,长安……”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祝珩心里感慨颇多:“嗯,我在。” 燕暮寒还没有清醒过来,顺从心意抱住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长安,好疼,要呼呼。” 无意识的撒娇最为致命,祝珩浑身都绷紧了。 被狼群养大的燕暮寒不会示弱,受了伤也只会湿漉漉着一双眼睛,祝珩教了他要表达感受,疼了要哭要闹要撒娇……燕暮寒都记得。 但也只是在睡梦之中,燕暮寒才会撕下故作坚强的面具,露出软乎乎的肚皮求摸。 祝珩俯下身,在他伤口上吹着气。 燕暮寒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祝珩保持着姿势,在他包扎好的伤处落下一个轻吻。 快点好起来吧。 在四水城待了两日就继续出发了,燕暮寒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受了伤不能骑马,同坐在马车里,祝珩一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等他自己憋不住了说出来,谁知道等了两天都没等到燕暮寒开口。 嘴也太硬了,祝珩叹了口气,燕暮寒再不说,他就要好奇死了。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直来直往的燕暮寒憋在心里呢? 重新换药,燕暮寒恢复能力很强,肩膀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 祝珩仔细地缠着纱布,对上燕暮寒欲言又止的目光,福至心灵地问道:“怎么了?” “我……” 燕暮寒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住他的后颈,祝珩的心跳空了一拍,脑海中冒出少儿不宜的画面,他舔了舔唇,正想凑近,燕暮寒就勾住了他脖颈上的狼牙项链:“这个好漂亮,你能送给我吗?
第 110 章 童养夫(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