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霍对着舒沄眨了眨眼,似乎看出了她眉目间那深藏着的疑惑,顿时明媚无比地朝着她笑道:“舒素医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舒沄欲言又止地朝着兔霍看了好几眼,半响才把那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的话给说出了口:“我想知道,梅巫医大人为什么要让兔霍姑娘你来给我解释这么多……我知道,巫医大人应该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给舒素医你解释?”兔霍好笑地朝着舒沄看了眼,瞧着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尴尬的神色后,想了想这才严肃地说道:“我们家老爷人很好的!”
舒沄楞了楞,一脸不解地看向兔霍。
“巫医其实也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他们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又被无数人追捧着,难免会自傲不羁,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巫医大人都是这样的。”兔霍清城的目光一直盯着舒沄,对着她缓缓地说道:“就如我们家老爷……他是一位真正的巫医大人,但是他的性情却是比一般的巫医大人,甚至于是舒素医你见过的哪些所谓的巫医更温和、更谦逊的。只是我家老爷平日不爱说话,也极少出门与人相处,所以看起来会有那么一点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凡是,我家老爷的心肠是很不错的!那日见着舒素医为了罗一娘的事情而发怒,我家老爷几宿都没有安睡好……”
舒沄听到这些,忍不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兔霍说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想想这一路走来,哪些后加入队伍的巫医与他们的仆从们几乎都有刁难过他们,但是唯独梅巫医与兔霍他们是全程要么不见踪迹,要么就是万事不搭理的模样。
与其它的巫医大人们相比起来,梅巫医他们确实是要好许多的。
“老爷说,舒素医你有本事,也有一颗医者之心,不能因为罗一娘的事情就颓废下去,得让你知道这些,振作起来之后,将来救治更多的人。”兔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崇敬地对着舒沄说道:“舒素医和我们巫医不一样,你救人,不用害怕反噬,不用害怕祭品不够,也不用害怕救了谁而要去害谁……你就只是救人,会救很多的人!”
兔霍的话,就如同那寒冬腊月的凌冽寒风中突然出现的一间架满篝火的温暖房屋,令舒沄整个人瞬间便生出了一种澎湃不已的情感来,连贯了她的四肢百骸,嘴角不由地微微翘了起来。
“梅巫医大人真这么说?”
“我骗舒素医你有什么好处啊?我家老爷可不说谎的!”兔霍笑脸盈盈地朝着舒沄说道,“我家老爷说,这一次西北之行,请了这么多的巫医大人同行,病人的病症必然是极为凶险或者古怪的,到时候我们不一定能帮上忙,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兔霍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能帮上忙就不能活着回来?”只是看个病而已了,看不好难道还要把他们这些人都给杀掉不成?
“有些事情,舒素医你不知道为好!”兔霍却是没有要与舒沄多解释的意思,对着她摇了摇头,想了想后说道:“我老爷救过不少的人,献祭的次数太多了,身体也越来越差,如果真是遇上了什么大的病症,他是不可能答应去献祭的……所以我们这一次过去,只是去看看的!真正能救人的巫医,也许就在车队里吧……”
兔霍的话如一盆冷水瞬间把舒沄给浇醒了。
想到这一路上孔令仪去找了那么多的巫医,阵势之大,舒沄的心也不由揪了起来。
“老爷说,趁着今日的机会,让我与舒素医说说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也让你的心里能有数,不论将来是否能从西北安全地回来,能让舒素医在世间与巫医相处能更通透、舒畅一些也是好的。”兔霍认真地看着舒沄,语气严肃无比地对着舒沄说道:“希望舒素医能记得一点便是,那罗一娘既然能被巫医转嫁了病症在身上,那么将来,如果有巫医与舒素医结怨,他们也是能把病症转嫁到你身上的!所谓医者不自医,舒素医万望小心一些。”
舒沄面色一整,瞬间便懂了。
“多谢兔霍姑娘和梅巫医大人的提醒!”舒沄赶紧真心地感谢了一声。
兔霍微微笑了笑,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其他能在提的了,三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到了客栈,一时也没有了其他的交集。
舒沄在屋内发呆了半日,便听到了陈武的敲门声,开门后便看着陈武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舒姑娘,孔大侠回来了。”
“把那位巫医大人给带回来了?”舒沄怔了一瞬,立刻问道。
陈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车队已经到了,孔大侠说用餐后便立刻上路出发。”
舒沄点了点头,思绪有些不宁。
陈武一脸欲言又止地朝着舒沄看了看,想了许久后这才又说道:“舒姑娘,和那位巫医大人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一批人!”
“另外一批人?”舒沄楞了楞,一脸疑惑地看向陈武。
“我瞧着,那群人不是武师便是侠客!个个都很厉害的……”陈武的眉头紧皱,担心不已地对着舒沄说道,“我听有巫医的随从问过孔大侠,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是不是还要去接其他的巫医大人……孔大侠说不会了。我们接下来几乎不会再在任何城池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