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藿十分的活泼,似乎在与舒沄他们畅谈过了一次之后,便对他们更为亲近了起来,也拿着梅巫医大人与舒沄他们开起了玩笑了,一点也没有作为梅巫医大人侍女的那种小心翼翼与藏在骨子里的奴性。
梅巫医此人说话倒是也客气,只是言语有些精炼,有时候让舒沄想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便觉得有些费力了。
舒沄倒是想从梅巫医这里下手,问问清楚孔令仪的身份,可是却没有想到,话是聊了不少,但是梅巫医却是一点也没有要透露孔令仪身份的意思,只告诉舒沄,平常心,到了西北之后安心治病去,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虽然觉得有些气馁而郁闷,但是舒沄还是客气地与梅巫医等人告了别,然后爬上了马车躺了下去,瞪大着眼睛听着浅滩上那无数低语的议论声与篝火爆裂的声音,伴着虫鸣渐渐进入了梦乡。
夜风夹带着寒气带走了篝火中大半的热度,马车内更是泛出冷意来,令舒沄忍不住裹紧了被子,最终还是被冻醒,翻身准备再裹一床被子增加一点热度。
只是,还未动弹,马车外便响起一阵异响,似乎有人被捂住了嘴的呜咽声。
舒沄的心顿时突了一下,没来由地觉得脑门与背脊瞬间泛出一股热气来,让她的心脏蹦蹦蹦地快速跳动。
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舒沄想要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毕竟他们可是由孔令仪等人监视着的,在这样的夜色中,为了防止大家逃走,孔令仪他们更是不可能放松警惕的,所以,他们这一行,应该是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一切,可能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舒沄苦笑了一下,这才翻身小心地坐了起来,然后去抓放在车厢最内里的棉被。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轻微的噗嗤声响了起来,舒沄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她只觉得心中一片慌乱,鬼斧神差地便放下了棉被,小心地把手放到了车帘上,掀开了一个布角看了眼。
这一看,舒沄便顿时被吓住了。
不远处几个巫医车队的篝火正被人轻声地在践灭,有凌乱的火星在夜色中勾勒出了几十道影子
空气中,隐隐传来血腥味
舒沄的脑子瞬间变的空白一片,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连滚带爬地攀到了马车前端,一巴掌拍到了裹着厚棉被正靠在车辕上熟睡的陈武。
“陈大叔!”舒沄把声音压的极低,惊慌不已地对着陈武喊道:“你闻到血腥味了吗?我看见,好像那边有几个篝火被人故意踩灭了”
陈武本来还有混沌的脑袋在听到舒沄的这话话,瞬间便立刻清醒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便朝着舒沄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楞了一瞬后,也不与舒沄再多说话什么,直接便爬上了马车,然后高声大叫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潺潺的水流声,随着陈武的这一喊似乎都气弱了几分。
孔令仪在听到陈武的声音后,第一时间便睁开眼睛,扛着他背上背着的那东西,带着几个人便冲向了陈武他们的方向。
而此刻那不远处出现的黑影也不再隐藏,直接便攻向了最近的另一个巫医队伍的篝火,就着那篝火的亮光,把才被惊醒的人们给几道便刺死在了原地。
“马芳久!!”孔令仪似乎认识来人,看着那些突然出现便杀人的黑衣人们,暴怒地便大喝了一声:“”有本事今日便留下,与我孔令仪大战一场!我定要让你血溅三尺,祭奠这被你杀掉的巫医大人们!!”
“哈哈哈,孔令仪,你有本事,就来把我们杀掉啊!只要你一天不把我们杀光了,我们就能一路跟着你继续杀!”一道粗狂的声音顿时在夜色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洒脱,对着孔令仪喊道:“我说了!你别想带着任何一位巫医大人到西北去!只要被我追上了,我绝对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马芳久!有本事来与我正大光明地打一场!”孔令仪闻言顿时气急,抬手从后背抽出那柄东西,直接便朝着那群黑衣人的方向挥了过去。
舒沄瞪大着眼睛只看了一眼便赶紧对着陈武喊道:“走,走,走!陈大叔,我们快走!离他们远点,远点还有梅巫医大人他们,叫他们一起!一起走!”
陈武赶紧点头,虽然知道自己那一嗓子已经把浅滩上的所有人都给叫醒了,但还是快步去敲了梅巫医的马车,让他们一起走远些。
本来还慵懒地在休息的巫医车队们顿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便前行了起来,很快便全部都挤到了一起,任由孔令仪找来的那群人给围了一圈,把他们全部都给护在了中心的位置。
而也就在这样安全了的情况下,舒沄这才放心大胆地看向了孔令仪的方向,看着他挥舞着一道白练,在篝火的映衬之下,彷佛那战神一般,所向披靡地击退那些黑衣人们,最终与一个黑衣人交手半刻左右,这才不甘心地看着那个黑衣人逃走了!
“去看看是否还有活口!”孔令仪追着那黑衣人出去许久之后这才空手回来,神色郁闷又气恼地朝着其他人吩咐了一声,然后便有些失神地站在了原地,看着自己那柄明显沾染上了血色的武器,半响未动。
“大人,几位巫医大人都已经去了!”一个暗灰色的男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