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宁道长果然说到做到,从那日说了舒沄的院子不干净之后,便再也没有跨入到这个院子里来。只是他要酒水的骚扰却是每日都不间断的。
只要一过卯时,便会有一个将军府的管事笑眯眯地在舒沄的院子前等着,手里提着宁道长的那个酒葫芦,晃晃悠悠地摇着,等着小梨或者是卜儿接过去,送到舒沄的面前。
为了满足宁道长这个将军府的特殊贵客,舒沄也正好要想多备点酒,只得从将军府内征用了几十坛酒来蒸煮,也就是这个时候舒沄才知道。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好酒大多数浓度比较低不说,里面还有不少的杂质,为了让酒香,更是在酒水里还会掺杂一些莫名其妙的花蜜蔬果,以确保酒水的味道香甜可口。
只是一般这种加了东西的酒水便一句算是水果酒或者是花酒了,舒沄要用的话,基本上不可能!于是只能去寻那些还未加工过的普通酒水来,慢慢地蒸上,使它的浓度更高一些。
而宁道长大约也就是看中了这酒水的浓度,所以这才来缠上自己的。
舒沄如是想到。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当初孔令仪告诉舒沄,说要让她去给段三郎看诊的事情,却也如宁道长说的那般,被无声地给拖延了下来。
小梨说,前院有消息传来,说是段三郎最近谁也不见,根本不让任何的巫医大人们进屋,所以看诊的事情一时便被耽搁了下来。
段纹彻将军倒是有心要让人去撞门,避免段三郎讳疾忌医,但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突然放弃了,任由段三郎的屋子大门紧闭,将军府内住下的巫医大人越来越多。
文步成和那位箫公子之后倒是也又来找过舒沄几次,但是差不多都是趁着那位来为宁道长讨酒的管事到的时候来,也没有要踏入院子的意思,与那个管事说上几句话之后,便让人带话给舒沄问了个平安之类的,也就离开了。
将军府的日子,过的悠闲而无聊,让舒沄有些按捺不住地每天都让人去给吉旸送消息,问他陈武到底找的怎么样了!
第十日,吉旸才踏进了院子,给舒沄带来的陈武的最新消息。
“人已经找到了!”吉旸此刻的脸上终于带上了轻松的笑意,对着舒沄说道:“那陈武在河西村备了礼物去寻村正,想让他帮忙找到舒姑娘您,可是没有想到,置办的时候便被有心人瞧见了,之后把他引到了一户屠夫家,几人合伙把他给打晕,关了好几天后才逃走,后来就躲在了当初我们待过的山上寻我们,这才被我们留下的人给找到了。”
舒沄听到这里,顿时一脸的担忧:“那陈大叔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舒姑娘放心便是!他就被饿了几日而已,没少胳膊没少腿的!”吉旸顿时笑着对舒沄说道,“找到陈武之后他们便朝着西北过来了,可能再有个几日便能到了!”
舒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地蔓延出来:“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只是那个河西村的人怎么都那么坏啊?我被绑了,陈大叔也被绑我以为那里民风应该是很淳朴的啊!”
“民风淳朴是淳朴,但是每个村子都会有那么几个揣着坏心思的家伙啊!舒姑娘你们是外乡人,又一副有钱的样子,自然是被盯住的最好对象!”吉旸笑笑,但是提醒舒沄道:“吃一堑长一智!将来舒姑娘你们出门在外,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任何露财的行为,都是有可能被人盯上的!”
舒沄点了点头,很是郁闷。
想想当时,她和陈武连马车都已经没有要了,身上就揣了那么一点银子,也不算是很富有的模样啊,就这样的状态都能被人双双给盯上,大约也就真是他们的运气很差了吧!
“哦对了!舒姑娘,我来时正好遇上了慧园的管事,他让我告诉舒姑娘一声,明日午时之前,请姑娘去慧园用膳。”吉旸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对着舒沄提醒道。
“慧园?什么地方?”舒沄却是顿时愣住,一脸迷茫地看向吉旸问道:“吉大哥,这慧园住的谁啊?我在这将军府里,认识的人可不多!”
“慧园住的是那位宁道长!舒姑娘应该是认识的啊!”吉旸楞了楞,对着舒沄认真地说道:“宁道长来将军府里住下,可是第一次请人去慧园做客呢,舒姑娘你可千万要去才是!”
舒沄却是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愿意。
“这个事情将军府里很多人都得到消息了,舒姑娘您要是不去的话,会招来很多人的怨愤的。”吉旸微微皱着眉头,提醒般地对着舒沄说道:“想来今日便会陆陆续续来人寻舒姑娘您说话的,您要是看着合适,答应带着他们一同去赴宴是最好的”
“吉大哥是这样认为的?”舒沄有些惊讶地看向吉旸问道。
“我?不,不,不!这话是孔大人让我转告舒姑娘您的。”吉旸赶紧摇头,对着舒沄一脸严肃地说道:“孔大人本是要来亲自告诉舒姑娘您的,但是将军府里的人盯的有些太紧了,为了避免给舒姑娘您带来麻烦,孔大人便吩咐我给舒姑娘您带话舒姑娘,这将军府内想要见宁道长的人太多了,可是宁道长在将军府里住下后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几人,所以,大家都卯着劲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