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的想法很简单。
舒沄这软心肠,想要去看看那袖娘,也是医者仁心,由着她去看了便是了,免得回头舒沄心里又过意不去,到时候一路上的情绪也不好,心里有个梗。
至于这看的好,还是看不好,偃师便不关心了。
看的好,那是舒沄的医术精湛,那袖娘的运气好;要是看不好,那也没有办法,反正这吉家的人也想的是要去请了巫医大人来看,大不了,他便给他们指个方向,让他们去找巫医看病便是了。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舒沄却是在听完了吉旸的话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偃师卧室的方向看了眼,有些赌气地说道:“那吉旸大哥,我们去找一找那袖娘在哪里,我倒是想去涨涨见识!”
看看那个袖娘到底是惹了什么样子的邪祟。
吉旸有些好笑地看着舒沄气鼓鼓地的脸,点了点头便直接带着她出来吉家的院子,顺着村里的小道朝着村尾的方向走去。
“吉旸大哥,我们不需要问一下路吗?”舒沄有些奇怪地看着吉旸那极为熟悉路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然后朝着周围那些农家中,在瞧见她是都纷纷好奇地打量的村民,勉强地朝着他们都笑了笑。
“小姐未起之时,偃师便让小的过去看过地方了。”吉旸冲着舒沄笑了笑,这才指了指前方一个岔道,对着她说道:“那位袖娘就住在前面了,小姐随小的来便是了。”
舒沄哦了一声,跟着吉旸在岔道往右手边转了过去,然后便看见一间破烂的茅草屋矗立在村尾的小河沟旁,孤零零的,显得异常的孤寂。
“那位袖娘姑娘就住在里面。”吉旸朝着破屋指了指,对着舒沄低声说道:“我给小姐开门,小姐进去看看便是了......”
舒沄点了点头,看着吉旸敲了下门后,便直接把那扇几乎快要散架的木板门给打开。
这间茅草屋并不大,空间十分的有限,平常也就是用来堆放一些农具和杂物,屋内的角落里,仅有一张木板被放在几块大石头上,算是搭成了一张床。此刻那木板床上正躺着一个穿着青色衣服,披头散发的姑娘。
舒沄抬脚进了木屋,看了一眼这被各种杂物塞的满满当当的屋子,再看看那蜷缩在木板上的姑娘,忍不住也有些心疼了。也难怪那春娘非要求了她去请巫医大人来给袖娘看病了。这样一个正值年华的姑娘本来就有种命运多舛的苦难了,这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又撞上了生病,被人说是惹了邪祟而丢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自生自灭......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和她过不去啊!
“袖娘?!”
舒沄站到了木板旁,朝着袖娘喊了两声,却是看着她完全没有动弹,顿时皱了皱眉头,伸出了手去,轻轻地扳动了一下袖娘的身体,把她整个人翻动了过来,露出了她的正脸。
虽然在听了春娘的话之后,舒沄的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心理准备,但是真在看到袖娘那肿大的脸时,舒沄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此刻袖娘的那张脸,哪里还能看出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模样啊?袖娘的皮肤微白,此刻的半边脸已经肿大变形,泛着红色,几乎连眼睛都已经挤在了一起,不能睁开了。整个状态看起来骇人无比!
而她的另外一半脸似乎也受到了波及,有不少的地方也开始肿大了起来,只是肿大的面积并不算太大,情况也不算太严重。
舒沄皱了皱眉头,朝着袖娘又喊了几声,但是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意识了。于是,舒沄赶紧伸出手来,在袖娘的额头上探了探,随即便抓起了她的一只手,诊了诊脉,然后便朝着吉旸喊了一声。
“小姐!”吉旸眨眼间便闪身进了屋,目光在木板上扫了一眼,然后便望向了舒沄。
“吉旸大哥,这袖娘的情况不太好......”舒沄目光凝重地看着吉旸,对着他说道:“我马上写个方子,先给她灌一副药汤下去。”
“是!小姐,可需要纸笔?”吉旸一边对着舒沄问着,一边便从怀里掏出几张叠好的白纸,然后有拿出了一根碳条来,递给了舒沄说道:“这是偃师准备的,给小姐您应急用的。”
舒沄此刻也没有心情去惊讶偃师的周到,直接接过了吉旸手里的白纸与碳条,铺在了木板的一角,沉吟了片刻便直接在白纸上写划了起来,很快便写出了一个药方来,仔细地再斟酌了一遍后,递到了吉旸的手里:“吉旸大哥,这方子务必尽快配好,熬了药汤送来!”
吉旸点了点头,朝着那木板上的袖娘看了眼,忍不住对着舒沄问道:“小姐,这袖娘姑娘的病......您可有把握?”
舒沄朝着袖娘的脸看了看:“先试试吧!”
吉旸皱了一下眉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小姐记得时辰便是了,小的这便让人去配药送来。”
舒沄目送吉旸离开之后在,这才又重新回到了袖娘的身边,皱起了眉头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要说这袖娘的病症,倒是也有些奇怪,如果能问清楚发病前有什么征兆的话,兴许她还能更有把握一些,而现在,舒沄能做的便是先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先把袖娘的这高热给压下去......
吉旸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