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娘的叙述断断续续,倒是也把自己想说的都给说出来了。
舒沄听完袖娘的话之后便立刻让她指了指当初被虫子叮咬了的位置,仔细地贴着她的皮肤看了又看,总算是发现了那一处被虫子叮咬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极为细小的伤口。
“素医大人......我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袖娘察觉到舒沄半响没有说话,努力地睁开眼睛朝着她看了看,惶恐不安地问道:“我这脸......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
“没有的事!能好的!“舒沄伸出手来,在袖娘的脸上抚摸了两下,又抓起她的手探了探脉后,想了想这才对着她说道:“你这情况,准确来说也不算是病症,而应该就是因为你被不知名的虫子叮咬之后,当时没有注意,用手指挠破了伤口,又处理不得当,所以引的面部感染,出现了败血症之势,从而高热不退,半边脸也肿大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
袖娘一脸不懂地看着舒沄,半响才问道:“意思就是......我这不是邪祟病症,是被......虫子咬了,对吗?”
舒沄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我没有招惹邪祟......我没有招惹邪祟.......”袖娘闻言,顿时便欢喜了起来,想要大笑却是被那肿大的半张脸给压制住,只能勉强翘了翘嘴角,神色激动地抓住了舒沄的手臂,对着她说道:“那.....素医大人.....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爹......让我爹告诉张家!告诉他们所有的人......我没有招惹到邪祟,我只是被虫子咬了......只是被虫子咬了而已.......”
舒沄看着袖娘激动的神色,赶紧安慰了她两句,一直等着她的情绪稍缓之后,这才轻声说道:“你放心,我肯定都告诉他们......袖娘,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感觉如何?”袖娘楞了一下,皱眉想了想,却是依旧迷茫地看向舒沄说道:“我不知道.......”
“头疼的感觉是否消退了些?“
“好像......要好些了!”
袖娘狐疑地歪了歪头,想了想后对着舒沄说道:“似乎感觉,要好些了......”
舒沄摸了摸袖娘的额头,这才笑着说道:“你的高热消退了些,应该是灌下去的那两碗药汤生了效果......我再重新给你写个方子,让他们去配药熬制,你再服用一剂,如果高热彻底退下,脸上的肿大也开始有了缓和的迹象,那就盯着这方子再连服三剂。”
“我喝,我喝,我一定喝!只要能好,我什么都愿意喝!”袖娘赶紧对着舒沄答应着,奈何自己不能起身,只能一个劲地对着舒沄说道:“素医大人,你给我什么,我都愿意喝.......”
舒沄笑着点了点头,铺开了一张白纸便蹲在木板的角落里把方子重新斟酌了一番,然后详尽地写了下来,这才又交到了那个送药来的男人手里,对着他说道:“照着这方子,给袖娘配三副药,然后把方子交给她的父亲,告诉他们,袖娘并没有招惹邪祟,只是被有毒的虫子叮咬了而变成现在这样的!只要袖娘把我给的方子上的药都服完了,便能恢复了!让他们来把人接走,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那个男人闻言,立刻点了点头,把舒沄给的方子收在了怀里。
“对了!”舒沄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看着那个男人认真无比地说道:“告诉那家人,这袖娘的病症,需要大量的金银花......也就是忍冬花,让他们务必要多备一些,照着我方子上写的添补在药方里!”
“是!“那个男人立刻点头,看着舒沄没有其他的交代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这处茅草屋。
小半个时辰之后,春娘便跟在一个妇人的身后,慌慌张张地奔到了茅草屋前,看也没有多看舒沄一眼,直接冲进了屋内,在仔细地察看了袖娘的情况之后,这才转身走到了舒沄的面前,对着她有些气恼地说道:“素医大人!你怎么能就这样跑来给我姐姐看病了?”
舒沄被春娘这一问,顿时问的有些愣住了:“春娘,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来给你姐姐看病,还错了?”
春娘嘟了嘟嘴,看了舒沄一眼却是愤愤地说道:“我们本是要去请巫医大人来给姐姐看病的.......素医大人你这样,让我们怎么能去请巫医大人?”
舒沄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突然体会出了春娘这话里的意思。
是啊,在这个世界里,只要是被素医大人看诊过的病人,那些巫医大人在没有得到素医承认自己的医术不精,求着他们巫医看诊的情况之下,是不会为那个病人看病的。如果说,她给袖娘看病,不能治好袖娘的话,那么,极有可能那些巫医大人知道了消息,不会给袖娘看病的。
除非,她去求饶!
可是,舒沄哪里愿意?
一想到这里,舒沄便忍不住扭头看向了吉旸。她可是记得吉旸和她说过的,偃师说,如果她看不好袖娘,就给他们吉家指条巫医大人的路的!
这话现在想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
吉旸却是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目不斜视地看向远处,一脸思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