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果然就如那个温邺衍手下的男人说的一般,很快便从那片乱石林子里的树丛中钻了出来,神色愉悦,看起来,应该是找到了称心满意的东西的。
“舒素医呢?”偃师一走到车队旁便问了一句,得知了舒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没有再待在那辆载着袖娘的牛车内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让车队继续启程出发。
从乱石林子出来的那一截路途倒是不太好走,马车压过草地,老是会碾到草丛内的碎石,倒是颠簸无比。
舒沄被颠簸的撞到了好几次车厢之后,只得紧紧地抓住了车厢内的木条稳住身形,心中迫切地盼望着这段路途能早些结束。
只是,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车队却是又停了下来。
“我们到官道了吗?”舒沄有些疑惑地掀开了车帘,对着车帘外的吉旸问了一句,却是看着吉旸面色凝重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出什么事情了?”
舒沄一边问了一句,一边便抬眼朝着远处望了过去,倒是极为意外地便瞧见了一队人马远远地站在前面,有穿着铠甲的武士轻轻地拉着马儿的缰绳,指挥着那些马儿慢慢地来回走动着,倒似乎是已经在哪里等候许久了。
“那些......是什么人?”舒沄忍不住低声地问了一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知!”吉旸老实地对着舒沄说了一句,却是拉了一下车帘,“小姐,你把厢门关上,不要出来!”
舒沄紧张地朝着那一队人马再次看了眼,目光在不远处偃师的马车方向也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直接退回了车厢内,把那车厢的厢门给关好,想了想,又悄悄地攀到了车厢的小窗便,朝着外面看着。
偃师很快也从马车内钻了出来,站在车厢前,远远地朝着那队人马打量着。
草地中,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立刻便吹起了偃师的袍子,也扬起了他脑后的长发,让他整个人瞬间便生出了一股子凌厉的气息来。
舒沄的目光来回地在偃师与那一队人之间移动了好几次后,这才总算看着偃师动了动手臂,。
下一瞬,那队一直都在远处盯着他们的人马也动了起来。
打头的那个武师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的马儿,扬起了手里的长刀便直接朝着舒沄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小姐,待在车厢内不要乱走!”吉旸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也不等舒沄回答便立刻也跳下了马车,快速地把马车的缰绳直接拴到了一块大石上后,便抽出了随身的一柄长剑来,护到了车队前方。
舒沄瞪大着眼睛,忍不住把头朝着车窗外探了探,在那一队人马刚靠近的时候,便立刻缩了回去!
那一队人马几乎个个都穿着盔甲,全副武装着。他们脸上带着黝黑的面具,刻着凶神恶煞的表情,手里扬着柄柄寒光湛湛的长刀,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着便朝着舒沄他们的队伍冲了过来,直接与温邺衍手下的那些男人们战到了一起。
一阵刀光剑影刹那间便在舒沄的眼中掠过,最终因为她躲回了车厢之后,这才消失。
可是,那刀剑相撞的声音却是根本无法消失的......
舒沄有些害怕地蜷缩着身子,老实地躲在车厢的角落里,心里却是突然羡慕起了那袖娘。她现在这般昏迷着,似乎也是件好事啊!
争斗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最终才开始渐渐平息下来,空气中有一道道鲜血的腥味从车厢外飘入,不停地在舒沄的鼻尖环绕着,让她隐隐生出了一种作呕的感觉的。
杀人的鲜血味,与她救人的鲜血味,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听得马匹痛苦的嘶鸣声又响起了好几声后,这才有脚步声自车厢外靠近。
舒沄忍不住把身子缩的更紧了一分,目光紧紧地盯着车厢的厢门,就怕下一瞬,打开了这车厢门的,会是一个不认识的盔甲武师......
万幸的是,车厢门并没有被打开,倒是有吉旸的声音在外面沉静地响起:“小姐可还好?”
“我很好!我很好!”舒沄闻言,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全身似乎一下便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立刻靠在了车厢的木板上,然后对着吉旸紧张地问道:“吉旸大哥......情况怎么样了?那些人......都被打跑了吗?”
“嗯!”吉旸的声音有些沉闷,“无事了,他们都被杀光了。”
杀光了!舒沄的心中虽然明白这结果,却是依旧不敢去想象。那一队人马,她大约估量了一下,应该是有五十多人的,而他们,也就十多个人而已!
以少敌多,吉旸他们还把那些人都给杀掉了......
“小姐坐好,我们准备继续出发了!”吉旸对着舒沄又说了一声,然后便直接扬起了鞭子,催动着马儿拉着马车便开始继续前行。
舒沄颠簸了一下,头又在车厢的木板上撞了下后,这才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对着吉旸问道:“吉旸大哥......那些人,是什么人?”
“死士!”吉旸的声音低沉地响起,似乎是怕舒沄不明白,这才又说道:“这是一些家族内豢养的死士,他们只会执行主家的命令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