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几人就那么站在林子里,忍受着空气中那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腐臭味,听着那个男人悲恸的哭声在林子里响起,久久都没有离开。
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偃师倒是有些站不住了!他们可是来找东西,不是来听一个男人待在这样一个腐臭味漫天的地方痛哭的。
“走吧!”有些郁闷的偃师想了想,低声对着身旁的众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招手示意他们跟上,转身朝着当初那个男人来的方向走去,“那人从那边来,可能那些染病之人就在那边了.......”
于是,一行人毫不留恋地便直接离开,倒是再也没有要去好奇那个男人之后会怎么样了。
行了一截路,偃师等人倒是瞧见了一处明显被人为行走而踩出来的小道,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偃师便顺着这小道而去。然后在在顺着这小道翻过了一个山坡时,总算是看见他们想要找的那些李家村内染病之人的身影了。
只是在看见眼前画面的时候,偃师却是再次震惊了起来。
最开始,偃师以为这些染病之人们会被要求住在那片废墟之中,他为此还有过气愤,只是最终在那片废墟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生存的迹象,这才让他不由地放心下来,在心里想象中,也许那些染病之人就是住在李家村西面那稍微有些破烂的房子里的,至少环境不对太差不是?
可是,偃师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些染病之人比他当初想象的,过的还要凄惨一些。
眼前的山坡之下,是一片连茅草屋都算不上的小棚子。每个棚子都只是用几根木头撑起来,上面搭着竹篾,上面盖上稻草、树叶、树皮之类的东西挡雨便完了。每个小棚子里此刻都或是躺着,或者坐着最少七八人,他们轻轻地在呻吟着、痛苦地低泣着,而不远处,还有几个面色凶狠,手里拿着鞭子的男人在咒骂着,时不时甩着鞭子对着那些低泣着的人谩骂两句,然后便用鞭子直接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偃师带着人躲在树后,一脸的不解之色:“这些都是染病的人啊,怎么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些抽鞭子的人又是谁?”
“偃师,需要我去把那些抽鞭子的人都给收拾了吗?”跟在偃师身后的男人们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看着偃师一时没有回答之后,有人又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们去抓一个人来问问情况?”
“不,先看看好了!”偃师却是想了想,对着众人说道:“我觉得这个村子有些蹊跷了。”
跟着偃师的几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敢多开口,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山坡之下,那些谩骂声时不时地响起,呻吟声与低泣的声音也是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偃师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有些皱起眉头来:“算算这时间,也该到了第二次服药的时间了啊?怎么还没有瞧见药送到这里呢?”
“可能正在路上了吧,我们再等着看看就好了!”跟在偃师身后的男人们赶紧回了一句,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问道:“要不然.......我们去一人看看?”
“不用,不用!”偃师却是直接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也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你们说说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接的那位李村正说过,他们村子里还安排了人专门做了膳食来给这些染病之人食用的.......可是我却是一点都不怀疑,眼前我们看见的这些人,根本没有喝到药。”
“这不太可能吧?”有男人闻言,顿时忍不住开口对着偃师说道:“这染病之人也就这么多一点俄日,当初那位李村正也说了,村子里的炊烟本就是为了给这些染病之人们做吃食的.......他们做了吃食不送过来,要送到哪里去啊?难不成,这村子里还有其他染病之人不成?”
此话一落音,偃师便立刻扭过头去,目光惊讶地朝着那个男人看了几眼,直看的那个男人又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般,一脸的惊慌之色。
偃师却是皱起了眉头来,把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山坡之下的那些小棚子上,仔细地想了想之后,对着众人说道:“我觉得他这话是有道理的!这李家村,肯定不止有这样一个把染病之人给这般关在这里的,这必定会哈有其他地方的。不然,这药汤与膳食,做好了之后,那李村正让人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行,我们得去四处找找!”
偃师的这话刚一落下,便听到山坡之下几声尖利又绝望的叫声立刻响起,下一瞬,偃师便瞧着一个衣衫稍显破烂的妇人直接扑到了地上躺着的一人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偃师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准备对着身边之人询问一二的时候,却是听到那山坡之下,有人说话了。
”饿?我们还饿呢!“一个手拿长鞭的男人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那扑在地上躺着那人身上的那个妇人,对着她不屑地吼道:”你们这染上的是疫病啊,今天不死,明天也是要死的,哭什么哭,晦气的要死了!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体谅我们?我们还要这样顶着要死的风险在这里守着你们,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成天里哭哭哭.......简直就是太欠收拾了!“
”还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