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幽深的水池里,原本屈膝似坐的舞者们,在音乐节奏响起的瞬间,啸忽抬起了头,朝天空望去,手臂环绕的丝绸随着水波而荡漾开来,仿佛有风吹过,将一切都变得缥缈而不可及。
夏暄和站在水池边,被这一段一段惊艳的舞蹈震撼,而在众舞者游开后,中间一道光束打落,她看到端坐在中间的观音。
姿态端庄而灵动,眉眼低垂时,宛若普度众生的神。
直到一曲舞毕,夏暄和都没从这惊艳里回过神来,“大嫂,你实在太美了。”
和平日里看到的温婉不同,跳舞中的皓雪,几乎可以用最好的词来形容她。
有力量,有灵魂,有仙气。
皓雪从水里游了出来,换回衣服,“其实我们已经做了视频,但如果要以舞蹈剧的形式演出,会很难,所有动作都要求一次性完成,不可以有任何差错。”
夏暄和:“那你们什么时候演出,我一定要给你们捧场!”
提到这事,皓雪眉眼微微一敛,只淡笑道:“到时候一定会邀请你。”
说罢,皓雪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夏暄和乖乖穿上外套,低头依次扣上了牛角扣,就在最后一个牛角扣锁上时,玻璃门忽然传来“叮当”的声响。
鼻翼间,透进了凉薄荷的气息。
长长的影子落在肩上,延伸到了地面。
“述白?”
皓雪抬眸,就被眼前突然进来的长影愣了下。
“嗯。”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夏暄和转身:“陈指导好。”
“颜汐呢?”
皓雪的视线朝他身后看去。
“她还有点事,我让人送她回去了。”
陈述白语气平淡道。
“啊?那……”
皓雪奇怪道:“你还来舞蹈室?”
陈述白眼角的余光落在夏暄和的头顶,“我送你回家。”
皓雪摇头:“不用了,你回来得刚好,替我送小暄回家吧,左右你们也住得近。”
陈述白:“大嫂,有些事,还是回家当面说清楚的好。”
皓雪语气微怔,嘴唇抿了抿,夹在中间的夏暄和不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只抓着皓雪的衣袖道:“大嫂还没吃晚饭,我们一起吃吧。”
“他在哪?”
皓雪视线垂到一侧,不知在想什么。
陈述白看了眼时间:“兰新大饭店,这个点,刚好能赶上。”
不仅能解决晚餐,还能顺便解决一下,二位的婚姻危机。
夏暄和本来就只是提议吃个饭的,最后就成了她也跟着蹭上了饭,累了。
“陈指导,要不我自己先……”
“不行。”
陈述白抓着她的衣领,就丢进了后车厢。
“阿嚏!”
一进来,夏暄和就打了个喷嚏,坐在后车厢的皓雪顿时紧张道:“是刚才跳水冻着了吗?!”
夏暄和揉了揉鼻子:“车里的香水味好重。”
陈述白逋一进来,听她这话,动作顿了顿,抬手便将天窗打了开来,无声散了下香水味。
皓雪熟悉这个味道:“这是颜汐惯用的香水,平时闻倒没什么,在车里待久了,确实有些浓了。想不到小暄的鼻子那么灵。”
夏暄和靠在后椅背:“在消毒水里泡久了,鼻子比较敏感……”
皓雪看得有些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头发也泡得松松软软的。”
“嘟嘟~”
这时,夏暄和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苟海。
糟糕。
难道要她临时回去训练吗?
“喂,教练……”
“诶,小暄啊,有个事我提前跟你说一下,我这几天要开会,怕忘了。12月有一个慈善交流表演活动,在香港举行。我们这次里约的奥运冠军抽选了一拨运动员,我给你把名字报上去了,刚才名单确定了,你自己提前准备,看要表演什么节目,跟西琪她们商量一下,记住了啊。”
听到这话,夏暄和心里想,还不如回去训练呢,表演晚会,能表演啥啊,把里约奥运会的那几跳照搬上去吗?
夏暄和挠了挠头:“噢,知道了,教练再见。”
夏暄和阖上手机后,一旁的皓雪看她,“要紧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12月有一个表演活动,在香港。”
皓雪一听,眼睛亮道:“我听说每次奥运结束,都会有交流活动,不过这种表演对你们来说应该很轻松。”
对跳水运动员来说,日常就是训练,比赛,表演,活动。
夏暄和忽然想到苟教练给她的那份大学招生简章,心里萌生了几分想要去上大学的想法。
虽然会很累,但不失为一种调节生活节奏的手段。
两人在车后座聊了一会,车就缓缓停在了兰新大饭店的门口,夏暄和此时肚子已经在叫了,看了眼陈述白,就听他道:“一会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
虽然离开了国家队,但陈述白对夏暄和能在外面吃什么依然了如指掌。
只是走进了餐厅时,陈述白却让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