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还没回来,你要不等……”
夏暄和揉了揉眼睛,“我休息完就得回队里训练了,就不打扰你们了,陈奶奶再见。”
“欸~”
陈老太太一直看着夏暄和坐回了车里,一脸依依不舍的,朝佣人感叹了句:“瞧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粉雕玉琢了,诶,不知道谁家那么好福气。”
一想到自家的那些糟心事,陈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出来。
晚上十一点,这陈家终于响起了开门声,陈述白逋一进门,就让客厅里的那尊大佛给吓了一跳。
“奶奶,不是说不用等我回来了吗?”
陈老太太冷笑了声:“噢,您最好彻夜不归,这个点不早不晚的,我看着都生气。”
陈述白:???
陈老太太眼神往桌上一瞟:“小暄给你的手信,小丫头比你还有心,说谢谢你之前在跳水队里对她的提携。”
陈述白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了礼盒,打开一看,就见陈老太太眼睛朝他放光,遂说了句:“就是小女生喜欢的玩意。”
陈老太太哼了声:“那你也瞧瞧女孩子喜欢什么。对了,听你大嫂说,你最近跟舞蹈室里的一个女孩有来往。谈得怎么样,要不要带回家里看看啊?”
陈述白将礼盒放回牛皮纸袋,单手提了上楼,“等时候到了,再带给你瞧吧。”
陈老太太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气得今晚又睡不着了。
首都的冬天来得浓重而冷冽,随着除夕将至,加上刚结束了奥运会和表演活动,集训之后,教练组就让运动员们回家过个长年。
夏家花园里的玫瑰让夏老太太弄进了玻璃房,她现在的日常就靠侍弄花草娱乐。
“昨夜下一晚的大雪,还好我这玫瑰养的白嫩,我剪了一些,一会你带去陈家给老太太,顺便邀请她今晚来咱们家吃饭。”
夏暄和让奶奶从床上拽起来,此时正一脸惺忪地接过她用信纸包扎好的白玫瑰。
“今天是你的生日,给我打起精神来。”
夏暄和点了点头,她瞧奶奶这还架势,好像今天是她老人家的生日才对。
因为两家离得不近不远,夏暄和就索性靠腿走过去,此时地上还有积雪,她穿着雪地靴,脚步一深一浅地踩在上面,却踩不实,有点像她此刻的心情,飘飘忽忽地悬空着。
等到了陈家,陈老太太一大早就在院里打太极了,见门口走来了一道粉色的棉团子,顿时亮眼道:“是小暄吧!快进来啊!”
一旁的佣人笑道:“昨天就听夏老太太说了,今天可不就在这里候着么。”
夏暄和戴着白色毛绒帽子,将手里的玫瑰往前一递,陈老太太却没有收,而是牵着她的手臂进了屋。
“屋子里暖和,小暄快进来,我给你倒杯热茶。”
夏暄和想着完成任务就走,毕竟曾经她在陈家吃过一顿饭,那回忆可不要太好……
“奶奶,不用忙了……”
“欸!这白玫瑰好啊,小暄,你帮奶奶把花插起来吧。”
夏暄和:“……好的……叭。”
陈老太太拿来了几个花瓶,“这花看着就心情好,对了,述白的房间里也放一瓶吧,毕竟是他学生送来的。小暄,你给他送上去吧。”
夏暄和:“啊?”
陈老太太:“昨晚他回来太晚了,你顺便问他今晚要不要去你家吃饭。”
夏暄和不知道陈述白住哪间房,但佣人带着她上楼后,手往尽头南边的房门一指,笑道:“夏小姐,三少爷看到你的花,一定会很高兴的。”
夏暄和把花瓶抱在怀里,单手叩了叩房门,侧耳一听,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难道陈述白不在房里了吗?
于是试着拧了下玄关,果然能开。
陈家房间那么多,他估计已经醒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于是,夏暄和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棉拖鞋踩在毛毯上,没有声音,男人的房间里有一股熟悉的,凉薄荷的气息,夹着她怀里的白玫瑰,在这暖屋里透了丝新鲜。
而就在她将花瓶放到临窗的桌子上时,忽然,不远处的大床上,传来被褥摩挲的声音。
夏暄和转眸望去,就看到白色床单边,冒出毛茸茸的黑色脑袋。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陈述白侧身而睡,夏暄和蹲下身看他的脸,忽然,一丝微光透进来时,男人狭长的眼睑微微掀动。
入目,是一张逆着光的笑颜。
“陈述述,我今天,十八岁了。”
女孩的话轻声在他耳边落下,男人幽深的瞳仁里,有流光泛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