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的办公室里有一道暗门,乍看下与墙壁融为一体,但当他肩膀抵上去时,门便旋转而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户薄薄地拉着一层纱帘,阴暗却不至于捉摸不见,这是他休息的地方。陈老太太说他夜不归宿的时候,他大多是在这里加班度过的。
此时,陈述白抱着怀里的女孩走了进来,脚步声碾在了地毯里,唯有呼吸声,轻轻起伏。
夏暄和睡得有些迷糊,中午的温度和疲倦让人很难清醒,只感觉后背陷到了一抹柔软中,可就在她意识到那是一张床时,猛地环住了陈述白的脖颈。
“怎么了?”
夏暄和不肯躺下去,陈述白以为她不愿意睡了。
“外套没脱,脏。”
陈述白眸光愣了愣,转瞬,眉眼覆上了一层笑意,在这光线晦暗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勾人。
“好。”
陈述白抱着她,看着夏暄和低头拉开了外套的拉链,里面穿的是奶油色的毛衣,温柔低顺。
“裤子。”
陈述白身体一僵,“什么?”
夏暄和抬头朝他道:“我穿秋裤了!”
陈述白笑了道音节,将她放到了地上,就见夏暄和低头解开了裤头,这一刹,他忙撇过了目光。
轻咳了声。
下一秒,就听到被褥被压下的窸窣声。
“好了……”
夏暄和还带着困意,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好像随时要睡过去了。
陈述白按下墙上的控制屏幕,将隔光窗帘拉上,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嗯?陈述述,你不午睡吗?”
她呢喃的一句话,如羽毛一样撩过心头,带出的酥麻顺着血液透进四肢百骸,最后在头皮上炸开。
大床上,夏暄和转了个身,看到这两米大床,眼皮垂垂,“我睡觉很安静的,不占地方。”
占了别人的床,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夏暄和发现,好舒服啊。
于是就,先客气地说一下你不睡吗,正常来讲,陈述述这么忙肯定不会睡,这样她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占人家的床……
“好。”
他话音一落,一道暗影打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夏暄和感觉床角压下了一处力道,仿佛就压在了心头,她蓦地掀开了眼皮——
陈述白背对着自己而坐,但眉眼朝她侧了过来,黑暗中,那一点眸光淬着笑,脑袋微微斜着,似乎在打量着她的心思。
夏暄和忙把脸埋进被子里,“我真的要睡了,午安。”
陈述白看着黑暗中那拱起来的小山包,用了极大的克制,才坐在了床边。
此时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将近一点,于是靠坐在床头边,曲膝支着右手。
她说要睡了,陈述白没再说一句话,而这样安静的气氛,紧张疲累了半天的夏暄和,加上身体素质,虽然开始有点紧张,但她对陈述白的防心,基本是零。
陈述白再看了眼时间,一点十分。
于是,伸出右手,缓缓将旁边耸起的小山包,掀开了一个角。
仿佛一个等待了已久的少年人,终于能看到自己心爱的礼物。
被褥下,藏着一张清冶的睡颜,此时她趴着,半张脸埋在手臂里,细碎柔软的头发耷拉了下来。男人修长的指腹轻轻将头发勾起,像撩开了新娘头顶的珠翠璎珞帘,才终于看清了她的眉眼。
陈述白的手还记着今晨的触感,而在勾起她的碎发时,手背微不可察地碰到了少女的脸颊——
滑腻,温暖。
他的手,瞬间动弹不得了。
心跳微微凸起,有些颤抖。
你会对一盆养育多年的植物上心,会对自己喜欢的公众人物有非分之想,这些都很正常。
陈述白一直觉得,他对夏暄和的爱护,就是出于这样的感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宝贝,不允许任何人占有。
占有……
直到陈述行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才意识,自己想要独占她。
一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一起,自己就很想杀人。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最近自己的烟瘾,确实越来越大了。
忽然,手背下的脸颊微动,夏暄和转了下脸,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
陈述白撑在身侧的左手,将被褥攥得起了皱。
轻柔的呼吸洒在了他的手背上,凝成了湿润的水汽,黏腻,无法动弹。
陈述白的指背微微滑过,因为夏暄和刚才转了下脸,那张绯色嘴唇便从手臂间露了出来。
指腹寻到那抹记忆,有些难以克制地落了上去。
夏暄和的唇线清晰,像天生自带工笔描摹勾勒,像枝头安静的桃花,春天来了,便兀自开放,只肖站在那里,便有无数蜂蝶、行人为她驻足停留。
陈述白微微弯下身,呼吸间勾到了她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若是,再靠近一点……
狭长的眼睑一寸寸从她的额头往下滑,眉毛、眼睫、鼻子、嘴巴……
无一处不似那点燃香烟的火苗,引着他上瘾。
“小暄……”
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