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还是另一重身心的剥削。
贝塔先回宿舍洗漱,等夏暄和回来后,给她准备了冰袋。
此时两个人躺在床上,贝塔看着天花板,忽然说道:“小暄,你喜欢跳三米板吗?”
话音落下,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她转头望去,发现夏暄和手臂枕着冰袋,睡着了。
高强度的训练持续了已经半个月。
夏暄和的话越来越少。
但是状态却没有任何好转,许纯发现她的三米板失误率依然没有降低,而跟她同组的华清宜显然稳定很多。
“自己说说看,怎么回事?”
许纯把夏暄和叫了过来,语气平和,但这话却很严肃,夏暄和看着自己的记录表,上面的动作分数差别很大。
“你在想什么呢?”
许纯看她,说的是她此刻,也说的是她跳水的时候。
“我感觉没力气了。”
许纯摇了摇头:“这点集训就受不了了?”
“我有时候,把十米跳台当成了跳板,把跳板当成了十米台,入水的时候没有控制好……”
“混乱了。”
许纯三个字给她总结。
夏暄和抿了抿唇。
“要放弃吗?”
又是这两个字,她最讨厌的两个字,“不要。”
就算让她摔进泳池,她都不愿意说放弃。
“你的三米板练出了些特点,但是跟十米跳台不一样,一开始确实亮眼,但你现在是跨项目了,你不是体力支撑不了,你是脑子。”
许纯的语气很轻,但是一字一句扎进了她的心里。
“夏暄和,你在用脑子跳,而不是肌肉记忆,你只要精神一松懈,你就跳不好了。算了,你今天别练了。”
她的话,让夏暄和浑身发凉。
“教练,可是我的任务还没……”
“夏暄和,你就是在盲目地寻找踏实,觉得自己每天完成任务了,就不是浪费时间。可是大家都这么练,凭什么你能拿冠军?”
凭什么……
夏暄和心脏陡然让人抓紧,喘不过气。
她每天都练三米板和十米跳台,看似比大家都努力,但是分摊在每一个项目的时间是那么短。
“你有野心,你身边的人不仅比你有野心,还年轻。”
女孩的手,紧紧握拳。
许纯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换下跳水服,我给你半天时间捋顺,就当休息了。”
“咋了?”
这时,苟海走了过来,视线在夏暄和身上落了落。
许纯:“让她休息半天。”
“是不能逼太紧了,没事哈。”
说着,苟海在兜里掏了掏,夏暄和看着他的动作,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
就见他掏出了钱包,从里头抽出一张二十块。
“反正你下午不用练了,给教练去小卖部买包烟。”
夏暄和:“……”
心好累。
跳水馆外是一个较大的园区,除了训练的场地,就是宿舍,夏暄和她们自从来了之后就没往外走,跟活动监狱没什么区别。
不对,囚犯不用练跳水。
下午的日头薄薄的,现在是春末,临近夏天了,吹来的风暖熏熏。
夏暄和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踩影子,小卖部挨着书报亭,不大,选址就在宿舍跟训练馆中间的小树林边,冬暖夏凉。
“老板,二十块钱能买什么烟?”
夏暄和把钱递了过去,才想起来苟教练没说要抽什么。
这时,旁边的人说了句:“给她来包中华吧。”
嗓音一落,夏暄和寒毛猛然一起,僵着脖子转头看去,就见一身白衬衫的长影。
“陈、陈……”
“二十块钱不够啊!”
老板娘接过钱,很是为难地看着夏暄和。
“啊?我……”
她囧着脸在裤兜里掏了掏,才发现手机让教练收走了。
“还差多少钱?”
夏暄和有些丢脸地问了句,“我回去取……”
“算我的。”
这时,旁边沁人心脾的嗓音又落了下来。
“我给苟教练买的……他就给了我二十。”
夏暄和挣扎地跟他解释。
“嗯,知道。”
夏暄和收起了烟,发现手心开始冒汗。
“你怎么来了?”
两人出了小卖部,夏暄和发现陈述白买了根冰棍,不由低头轻轻咽了下口水。
“度假。”
夏暄和:艹,慕了。
“一会我让教练把钱转给你。”
“不用了。”
“那我把二十块给你。”
她摊开手心,上面的纸币卷得有些皱。
“我没带钱包,你先帮我揣着吧。”
说罢,他咬了口冰棍。
夏暄和觉得陈述白有点奇怪,以前在国家队的时候,两人刚见面,他就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冰激淋,不过至少比苟教练好,陈述白当时还给了自己一百块钱。
“可是我要先回去了……”
陈述白扫了她一眼,女孩眉眼低敛,从见面开始就没笑过,搞什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