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十九)(1 / 3)

王允混迹官场多年,很快收敛好情绪,挂着标准的笑脸将两人迎进了府邸。

席间,三人脸上都对着标准假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王允咳嗽两声,“不知令爱此来是......?”

“哦、哦,是这样的,”吕布一拍大腿,“昨日承蒙令媛搭救,今日小女特来感谢。”

王允满脑子问号?搭救?什么搭救?怎么就搭救了?貂蝉没跟他提过啊?不过很快转过弯来,既然是来找貂蝉的,那赶紧让貂蝉出来把人领走,别杵在这耽误他和吕布共谋大事!

王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举手之劳,令爱客气了。”转头就吩咐婢女将貂蝉叫来。

等候间,三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眼神不经意间碰撞,便尴尬一笑。

王允:女儿快来吧......

吕喜君:貂蝉麻利点快来吧......

吕布:啊?

不多时,只见一抹俏影背光而来,虽看不清面容,但身影窈窕,步步生莲,也让人挪不开眼。

慢慢走近了,看清了面容,果然是倾国倾城!吕布端着酒樽的手停在半空忘了动作,直愣愣看着对方,整个人都看呆了。

“女儿拜见父亲、温侯、女郎。”貂蝉一一见了礼,只不过给吕布行礼时心中十分不适,不适主要来源于对方那太过直白的目光。

“咳咳。”

“咳咳。”

吕喜君和王允同时咳嗽起来,而且声音不是一般的大,吕布这才回了神,收了目光,但仍忍不住偷瞄貂蝉。

吕喜君:......让你来谈大事,你整这死出?人老爹在这坐着还喘气呢,礼貌吗你?

王允:我还在这坐着呢!我还没死呢!这么盯着我女儿简直过分!

“貂蝉你带女郎到处走走。”这是王允说的。

“王司徒、叔父,我想让貂蝉带我出去走走。”这是吕喜君说的。

“父亲,女儿想带女郎出去走走。”这是貂蝉说的。

三人异口同声,说完三人都松了口气。

吕喜君起身来到貂蝉旁边,在挡住吕布视线的同时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别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然后挽着貂蝉胳膊就出了宴客厅。

两人走时吕布目光里满是不舍,一半是因为吕喜君,一半是因为貂蝉。

出了门,吕喜君和貂蝉都松了口气。貂蝉是因为摆脱了吕布那甚是猥琐的目光,吕喜君除了这个外,还因为这下剩下他们俩个,终于可以谈正事了。

貂蝉和吕喜君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女郎所举,貂蝉感恩不尽。”貂蝉的声音很是温柔,沁人心脾。

“不,是我叔父冒犯在先,还请女郎海涵。”吕喜君千算万算,竟然没想到吕布竟然是个好色之徒,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看来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啊。

作为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府邸自然豪华至极,家中亭台楼阁自然是有的,貂蝉带着她到后院逛了一圈,累了又找了个亭子品茶。

“听闻女郎不是司徒亲生?”不熟的人就是这样,光坐着气氛很是诡异,说话又找不到话题,吕喜君搜肠刮肚才起了这么个头。

坐在对面的貂蝉闻言一愣,笑容也消失了。

完球,说错话了。“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看对方这反应,自己这是提起对方伤心事了,赶紧道歉吧。

貂蝉却摇摇头,随后坦然一笑,给她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家对义父有恩,年幼之时家中受黄巾之祸牵连,家破人亡,义父可怜我一人孤苦伶仃,又为报恩,便收养我至今。”

吕喜君听后也是一阵唏嘘,短短几句话,包含的是一个人前半生的苦难。

有人说从来不会有人感同身受,但此刻和貂蝉有相同遭遇的她,能理解貂蝉的痛。

貂蝉走过的路,她也走过。

察觉到吕喜君情绪变化,又联想到对方身世,亲人遭难,孤身一人来京师投奔唯一的叔父。想来是自己的遭遇让对方也想起了被匈奴人杀害的亲人了吧。

“抱歉,让女郎也想到伤心往事了...”貂蝉有些自责道。

吕喜君苦笑摇头,“都过去了,我都快忘了。”

人总是喜欢嘴硬,越在意什么,嘴上越是不承认,越是说过去了,那就越是过不去。聪慧如貂蝉,她怎会看不出来,不过看破不说破。

“不说这些了,喝茶,茶都凉了。”貂蝉调转话题,结束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吕喜君现在没喝茶的心思,心里想的全是吕布和王允聊得如何了。虽说他们谈论内容她大概有猜到,无非就是王允再挑拨离间下,让吕布彻底与董卓决裂再拉拢吕布,两人结盟。

但放吕布一人在那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单纯的吕布独自面对官场老油条她实在是不放心,真担心王允将这傻大个忽悠瘸了,一下子把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全给答应了。

她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期间又甩开跟着的丫鬟,凭借记忆溜到宴会厅外,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个听得最清楚的窗户,蹲在下面听起墙角来。

屋中两人喝了好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