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延辛看了过去,平静道:“梁道友,你把湖中鱼儿都是惊走了。”
梁屹沉声道:“哪来的鱼,哪来的湖?”他这话一出,周围景物轰然一下破碎开来,周围变成了一片空旷的荒原。
师延辛看着手中剩下的钓竿,摇了摇头,随后将之化去,站了起来,道:“听闻你一直在外游历,这是回来了么?”
梁屹走到他近前,道:“师道友,你感觉到了么?”
师延辛看了看他,沉吟一下,道:“梁道友想问什么?”
梁屹看他的反应,点头道:“看来你也是感觉到了。”随即他道:“老师曾与我过说一些话,不知道师道友的老师是否也与你说过?”
师延辛想了一想,坦然道:“是说过一些,不过我不太明白。”
梁屹道:“余师说那些话时,我也不明,可余师说我不用太明白,到了时候,我自会知晓,并且说若真有这等机会,让我不要犹豫。”
师延辛沉默不言。
梁屹则是沉声道:“这就说明我们之前所走的路并不见得是对的,那些赐印当是错的!”
师延辛一下看过去,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梁屹继续说道:“既然错的,那便要纠正!”
师延辛神情微变,道:“你不要做糊涂事!”
梁屹沉声道:“我并不糊涂,如果我行的是正道,那么就当去做,这也是我的道心。”
师延辛皱了下眉,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万一……”他摇头道:“罢了,反正世上也没几个人会信你。”
梁屹道:“能信的人自然会信,不信的人自是不信!”说完之后,他脚步一挪,似便要离开了。
师延辛这时忍不住道:“我听说了一事,”
梁屹转身回来。
师延辛道:“我听说张巡护成就玄尊了。”
梁屹不禁神情一震,但再接下来他似想到了什么,精神振奋起来,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师延辛看着他,认真道:“我的意思是,梁道友下来真要做难事,或可摆上供案,设法联络张玄尊,那么或许能得庇佑,不要不舍得面子。”
梁屹想了想,点头道:“虽然以往是同辈,但是修道不论先后,既然巡护已成玄尊,那与我师已是平辈,梁某拜他,也是理所应当。”他一时心情大为畅快,抬手一礼,道:“告辞了。”
师延辛突然说了一句,“我不如你。”
梁屹摇头道:“没有谁不如谁,只是我们的路不同罢了。”说着,他便纵光一道,飞空离去了。
张御正在准备排布人手的时候,一名神人值司走入进来,言称玉素上尊来访。
他闻报后,便自宫中迎了出来,在宫门口与玉素见礼。待礼毕后,玉素道人直接开口道:“朱鹚已是招了。”
张御眸光微动。
玉素道人言道:“龙淮的记忆拓板并不在朱鹚那里,而是另有去处,不过根据朱鹚交代,又有一位浑章玄尊被牵扯了进来。”
张御一转念,朱鹚交代是一回事,但龙淮的记忆拓板不在,那说明这背后可能还有人。
玉素道人道:“原本玄廷之中一些廷执因为浊潮可能对浑章修士带来各种影响,甚至放大了他们的执欲,故是有意立下法度,约束他们。
只是此事尚在争议之中,怕也是如此,才是引得一部分浑修铤而走险,不过此事一出,这法度不立也当立了。”
他顿了一下,“那人已被陈廷执亲自出手拿了。”
张御到了上层后,对经常露面的几位廷执也是设法做了一番了解,这位陈廷执乃是浑修出身,此人亲自出手,显然是借此表明了自身的立场。
玉素道人肃声道:“待得下一次廷议,这件事该当就定下了。我天夏只要立了法度,那必然需遵守,无有道理可讲,而在此事前后,不定还会有什么变故,张道友下来需要多加留意了。”
张御点头道:“多谢道友提醒,我理会的。”
玉素道人抬头看了眼守正宫的殿檐,道:“只待此事平息下去,便当可设法玄法正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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