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好,既然诸位争执不下,那么就此廷决吧。”
崇廷执不等其他人,先便是抬袖拿起玉槌,一敲玉磬,而后坐了下去。
钟廷执自也也是跟着敲动玉磬,并道:“此法度当立!”
而那第三个敲响磬玉的,却是同为浑章修士的陈廷执,他面无表情道:“陈某附此议。”
晁廷执撇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陈廷执此前曾亲自出手捉拿了那勾结朱鹚交代出来的浑修玄尊,这便已然表明了立场,有此举动也不令人意外。
只是这时候,座上另一名出身浑修的道人拿起玉磬敲了一下,显然也是赞同此议。
晁廷执冷笑道:“怎么?韦道友,你也站到他们那一边去了么?”
那道人叹道:“大势如此,道友何必违逆?况且浊潮对我之影响,确有不妥之处,未免再有我辈沉陷此中,也确该立下一些规矩了。”
在场十一位廷执之中,除了两名玄修和三名浑章修士外,有六位是真修,他们自不会去驳斥此议,也是一个接一个表示对此应该立有法度加以约束。
晁廷执此刻却是坚决言道:“我绝不赞同此议!”
首座道人这时看向下方,见风、高二人坐而不动,没有表态,道:“二位是如何想的?”
一般而言,这两人向来都是附和大势,从来明确没有过表明自身的立场,然而这一次,风道人却是缓缓道:“风某以为,此议不妥。”
高道人点头道:“我亦然。”
晁廷执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其余廷执都是一皱眉,三名廷执驳此议,那么廷决就无可通过了。
首座道人看了看他们二人,又看向晁廷执,抚须言道:“既然三位道友有议,那此事便暂且搁置,待得下回再议吧。”
他此言一出,诸廷执也知此回不会有结果了,于是也没再争执,默契将此事略过,转而谈起了其他议呈。
而待得这一次廷议过后,诸人各是散去,风、高二人也是回得道宫之中。
高道人坐定之后,才道:“这回我等在廷议之上否了此议,稍候当会有人来游说我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提出要求与他们交换了。”
通常来说,若是廷决被驳,那么便要将事情交托到诸位执摄那里裁定了。
但是事实上没有几个廷执愿意将这等事情送去上面的,因为那样一来,就意味着事情完全不受他们控制了,而且他们也不喜欢被人在头上压着。
所以一般来说就是内部调整妥协,直至弄出一个各方都可接受的结果来,这般就在他们手中就可把事情给处理了。
而首执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或者是干脆不表态,其实也是留下一个可供转圜的余地。
表面上看,只要这么做似乎就能把上面给架空了,但其实很难做到。
首先事不过三议,也就说拿到廷议上讨论的事情,只要三次廷议下来,都没有得有一个明确的结论,那么这就一定要送到诸位执摄手中裁定了。
再一个,有少数廷执背后那是有执摄支持的,所以执摄只要有意,那就必然可以把伸进来。
风道人感叹道:“只可惜我们这次只能站在浑修这处,可供我辈的选择不多。”
只要是浑修的事情不解决,玄廷就不会把目光转到为玄法正名一事上来,所以他们这次必须支持浑修,也争取更多积蓄的时间。
而浑修得他们相助,也可换取到此辈在玄法一事上反过来支持他们。
高道人叹息道:“可惜了余道友了,若是他能不那么急,在外层镇守之位上继续安稳坐下去,待他成了廷执,我们三人联手,就能在玄廷之上有一席之地了。”
风道人摇头道:“此是无用的,我二人无论资历功行比起座上各位都是差了许多,当初能坐到此位,也是借了玄廷扶持之功,而无论那些真修还是浑修也绝然不会令我真正得势,我料即便余道友不出事,那也会论到你我有事。”
高道人不由默然,过了一会儿,他才道:“不过这一次,我等却也要争上一争了,让他们知晓我辈也不是没有分量的。”
两人本来以为,即便真修那边不来人,浑修那边下来也必定会有人来寻他们,他们也好顺势提出条件。
然而事情发展却非如此,转瞬大半月过去,期间却是无一人登门,而且外间极为平静,这令二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妥,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而又是几天过后,随着廷议再开,他们再一次来到了议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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