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他深思片刻,点首道:“不错,这确实值得注意。”
崇道人沉声道:“若是那张守正所仰仗的手段乃是玄异,此事便有些难为了。”
涉及到玄异之事,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因为你根本不知玄尊的玄异会是什么,又谈何阻止?
而且玄异也的确拥有改换局面的能力。最简单的,张御之玄异若是可以绕过天机遮蔽,那么就可以令他们的布置失败。
钟道人想了想,问道:“长孙道友,我知你此前曾在青阳布置了一个禁阵,是为侵夺元童玄异,可能说一说那玄异为何么?”
长孙道人语气淡漠道:“此玄异涉及我功行,不便明言。我只可言,单此玄异并不能碍我局面。”
钟道人抚须道:“也就说,若是和其余玄异相合,还是有可能干涉到我辈谋划的?”
长孙道人淡淡道:“这等可能也是有的。”
钟道人看向两人道:“两位廷执,若事机果是如此,两位以为,又该如何应对呢?”
崇道人略作思忖,道:“崇某有一法,钟廷执若是能将师门至宝‘乾坤两仪梭’借来一用,哪怕此人有玄异转运,我亦是能够借此蔽绝天机。”
钟道人略略犹豫,这等法器虽是他师门至宝,但是要想动用,总要说个缘由的,他只能编一个理由了,只是这样一来,若事后被玄廷查证不实,那同样是要受责罚的。
不过他还是很快下定了决心,道:“也罢,罚俸总也好过事机不成,崇廷执,我稍候便将此宝送至你处。”
三人再是商议了一会儿,算是定下了事机,崇廷执和长孙道人的身影便从玉璧之上消失不见。
金庭道宫内,崇廷执神思回转之后,便写了一封呈请玄廷动用“明和天仪”奏书,令弟子送去妙皓道宫,自己则换了一身道袍,来至内殿法坛之上,准备作法混淆天机。
他在法坛之上定坐下来,拿一个法诀,霎时间,崇廷执所要他留意的那十多名玄修都是现于面前。
不过他可不似钟道人查问这般粗糙,认为这十多人都有可能成就,在他推算看来,其实真正有机缘的,不过就是两人而已。
成就上法何其之难?哪里是积累足够就一定登上境的?心性、缘法、根底,时机缺一不可。
若说这两人有两三成可能成道,那么余下之人只有一成不到的机会,而这两人之所以能如此,还是因为其等完全信任张御能为的缘故。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张御若是当真出手提携,也将容易许多。
所以他只要遮蔽搅扰这两人天机感应便可,余者不必去多管,更不必去多担承负。
在此定坐了许久之后,他忽然心有所感,伸手一拿,手中却是多一枚一端为幽晦,一端为光气的长梭。
这东西望去好似是一团涌动不止的气雾,能够触摸望见,但是法力往里投入,却又是一片空荡,这便是钟道人师门至宝“乾坤两仪梭”了。
得有此物,他当即开始作法,周围法阵也是跟着他法力一同转运起来,道道毫光冲天而起,但是无有一丝透出金庭之外。
行法半天之后,他将这宝梭往天中一掷,此物疏忽化去不见,随后他心下一定,只要这东西还定在虚空之中,那所搅乱的天机便连玄异也无可能破去了。
作罢此事,他令弟子去传告钟道人一声,便即回去调理气机,恢复法力。
眨眼又是数天过去,又是到了廷议之日。
崇廷执从定中出来,他感应了一下,两仪梭那里没有传来任何变化,说明未被触动。
这本是一个好消息,可他却是一阵沉吟,似觉得哪里有些不妥,总感觉好像疏漏了什么,只是这时廷议当开,就算要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迈步出了金庭道宫,随着一道道星光照来,道宫逐渐被光芒融去,转而替换的是一片云海,随即磬音阵阵,有光气长河自面前流淌而过,他一展袖,便在自己座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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