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与如今上宸天一些修道人有着不浅的交情。”
毕明道人谨慎道:“张守正,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上宸天本是从天夏之中分离而出的,天夏之中与上宸天修道人有着交情的同道着实有不少。
除了首执一向少与人打交道,似陈禹、武倾墟之流,哪个以往和上宸天的修士没有过往来。”
张御淡声道:“可他们都在玄廷,一举一动都是让人看得分明。”
毕明道人沉默片刻,才道:“我既离开了天夏,那天夏的规矩自也管束不到我吧?”
张御眸光投来,道:“当年情形如何,道友莫非不清楚么?天夏只是默认了三位的离开,但从未说过三位不是天夏之人。
道友身为玄尊,当是知晓,按照天夏规序,便要离弃,也需先得玄廷允准,并定立誓言,下来不得勾结外敌,反过来做侵害天夏之事,从无说可随意自说一言便自弃身份的。否则人人如此效仿,又当如何?
道友或许不知,当初你等离开之时,廷上曾有廷执建言要捉拿你们问罪。只不过当时被首执劝住,认为你等既然未对天夏反戈相向,又是为了出外寻道,不妨宽容以待,才让你等得以从容离去,但却从未说你等已然脱离了天夏。”
他望着毕明道人,“方才道友见我,也自言自己算不得叛逆,可见道友自己心里也承认,自己仍是天夏之人。既如此,那自也当受得玄廷约束。”
毕明道人叹了一声,道:“我有不得回去的理由。”
张御看他片刻,才道:“我知毕明道友顾忌为何,想来毕明道友如今已然不是人身了吧?”
毕明道人神情微微一变。
张御道:“天夏虽然放弃了不少的陈规,可也承继来了不少古旧的律条,尤其是禁绝修士修持异类之法。”
毕明道人坐在那里不出声,只是眼神更显妖异了几分,身上气息也是起伏不定。
张御对此仿佛视若不见,神情平静的言道:“我对毕明道友修炼何等功法,实则并无偏见,不过天夏规序既然在此,却也不能不问。
我却是希望毕明道友和我一同回去一趟,只要道友说明这两百多年来的情形,且证明与上宸天修道人无有关碍,我自会呈书玄廷,设法修改此律,如此毕明道友今后便可光明正大修持,这岂不好过一人躲在荒原之中?“
古夏之时乃是禁绝异类修持,并且对此辈的态度向来是直接打杀,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古夏有古夏之时的考量,他自不会去贸然否定,可现在情形毕竟不同了,若是对方没有神志不清,或是残害天夏子民之举,那也没必要对其喊打喊杀,尤其是现在面临着很多外敌,力量能增一分是一分。
毕明道人听他此言,一瞬间不禁有些心动,要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修持道法,那他又何必在外面苦修呢?
可随后他又冷静下来。
张御只是一个玄廷守正,就算斗战能力不弱,可却是随时可能被玄廷撤位的,这位还疑似传闻之中的玄修,说话又能有多大分量呢?凭何就此说服玄廷呢?
对此他很是怀疑。
但他也不想和张御翻脸。不说彼此斗战能力高下,张御找到了他也就等若玄廷找到了他,一旦争斗起来,胜了没有任何意义,输了恐怕结果更为不妙。
故是他一时沉默不言,
张御见他如此,此刻也不难猜到他的疑虑,略作思索,道:“道友想来是怕玄廷上来便治你之罪,故是不敢轻易回转,那也好办,我现下便向玄廷上一封呈书,请玄廷发一封赦令下来。”
毕明道人有些意外,听张御的语气,似是这位在玄廷之中极有能量,并不像寻常守正那么简单。
他顿时意识到,恐怕这两百多年中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张御此刻唤出大道之章,寻到了风道人,并道:“风道友,我有一事,劳烦道友替我上书玄廷。”
风道人声音传出,道:“道友请说。”
张御下来便将事机大略告知了他,风道人听罢后,道:“此事容易,我这便递书上去,一有结果,便会通传道友。”
张御称谢一声,与之别过,他略作思索,望去朱凤弟子杜潇潇的符印处,道:“杜师侄,令师可是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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