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也是有过思量,是否出手将此人留下。
不过这事情牵涉很大,加之对方身外有一种虚荡不实的气机,似能随时转挪到其余地界,这多半是那件镇道之宝的作用,他便是出手,也未必拿得住,故是没有再去拦阻。
他略作思索,便以训天道章向晁焕传言道:“晁廷执,有一事劳你转告廷上……”
而与此同时,那些乔悦青派遣出去的元都弟子,也是各自来到了各洲驻地上空。
在幽原上洲这处,随着上方阴影浮现,上回到来的道人再次现身于此,他望向下方,冷笑一声,把玉符往下一掷,此物便化一道灿灿金光自行飞去。
这是门中拘符,受过玄尊法力浸润,只要知晓对方姓名,一旦落中目标,那自能将之拘拿了过来。
这一次,那玉符未见阻挡,直入驻地之内。
沈乘安正在高台之中打坐,在这一瞬间,似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随即便看到一道金光冲着自己而来。
然则他想要躲避之际,却感觉自身无法动弹,只能看着此物过来,而就在那光符要着落他身上时,那立驻地之中的玄柱再度有光芒闪出,那光符此光一照,就如烈阳融雪,顷刻化消散去。
那一道光芒也并未到此停下,而是由驻地继续向外扩散而去,眨眼从名道人身上晃过,此人被光一照,神情不由一阵恍惚,等他再是清醒过来时,却骇然发现自己已是被人以符印镇压住了。
而这一幕情形,也是在其余各处驻地之中上演,来袭的元都派弟子除了少数未曾参与之人得以走脱,其他动手之人俱被擒捉。
乔悦青待回到浮陆之上,见到了那逃回来的两名弟子,才知其余弟子俱被拿下了,她也是无奈,更不知现下当如何做,只能将此间情形落于玉符之上,将之传去了门中报呈此事。
元都派纵空转挪之术极为高明,王道人这里很快收了乔悦青传来的玉符,他看过之后,不敢耽搁,急忙离了自己道宫,来到了攀微台前。
通禀之后,他来至台上,见任殷平背对着他坐于此间,看去似在推算什么,他便上来打一个稽首,低声道:“师兄,乔师妹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本来按照师兄指示行事,但却被一名名唤张御的守正拦住,许多弟子也被此人扣下。”
他顿了下,又道:“师兄,这人似也是荀师兄教出来的。”
任殷平停下了推算,但却没有说话。
王道人想了想,试着道:“师兄,你说这是否是韦梁早已安排好的?便是向我元都示以强硬?”
任殷平语声平静道:“你去和他谈一谈吧,让他知晓我元都派的条件。”
王道人心下微松,道一声是,再是一礼,就退下去了。
韦廷执此刻正在客阁之内,他这两天反复在思索任殷平那日之言,说什么元都非是天夏从属,非是从属,那就是想自为主宰了。
他神情凝重,这绝非他想看到的结果。
其实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现在和元都派闹翻,这个时候天夏若是内部出了问题,哪怕元都派不动,天夏也会被牵制住一部分力量,更不用说此辈动用法器,还有可能将上宸天或是邪神放入了内层。
两线开战是要尽量避免的,不过若是元都派不听劝告,那么天夏也不吝付出一些代价,将这麻烦彻底解决掉。
他们竭力维持和睦,并不是畏惧对方,而是为了避免更多损失,终究生民不易,内层这才又安稳了几年,一旦再次开战,那便是死伤无数。
这时身边一个跟随他的玄修忽然神情一动,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便走上前来,对着他一礼,道:“韦廷执,玄廷传告。”随后他传声过来。
韦廷执听罢之后,眼芒一闪,他琢磨片刻,不禁点头,而此刻外面有人禀告道:“韦廷执,元都来人,说是王玄尊相请。”他站了起身,沉声道:“告诉来人,说我稍候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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