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军队是协从军驻扎在泽州的军队,泽州和隆德府的两万军队负责河东路东南部的安全,也就是上党一带。
前提是金兵要守住河中府和绛州,一旦这两地失守,东南部的驻军就比较孤立了,这种情况很危险,容易被敌军包围全歼,要么北撤回太原,要么穿过太行山去河北或者中原。
所以当完颜活女和韩常都决定北撤晋州后,便立刻派人去通知这两支驻扎在东南部的军队尽快撤到晋州。
只是金兵没有料到,宋军贯彻了陈庆围城打援的方略,要先对两支外围军队动手。
一万大军快速在山谷内行军,主将叫王延德,是一名统制,周围的环境让他略略有些不安,不过这种不安只是出于一种将领的本能,这个山谷很适合伏击。
王延德也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宋军还在绛州,距离这里还有几百里的路程,带兵打仗就是这样,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紧张或者警惕状态,必须要进入可能被敌军攻击的范围内,才会保持警惕。
现在王延德只想进冀城好好吃一顿,再找两个妓女陪他一夜。
“加快速度!”距离县城还有十几里,王延德催促士兵行军,事实上,包括他和士兵都累得精疲力尽了。
这时,前面士兵忽然骚乱起来,有士兵跑来报告,“启禀统制,前面道路被几百根大木头堵住了。”
王延德心念一转,顿时大叫一声,“不好,有敌情!”
原因很简单,先锋队伍过去了,怎么没有大木堵路?
就在他意识到中埋伏的同时,两边树林内梆子声敲响,“梆!梆!梆!”
梆子声十分急促,紧接着万箭齐发,两万支弩箭同时射向官道上的敌军,虽然很多士兵后背都背着盾牌,但取盾牌要花时间,要先取下干粮袋和水壶,以及毛毯,根本来不及,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直接扑倒在地上。
最惨是主帅王延德,身中数百箭,射得跟刺猬一样,当即惨死。
这时,前方的堵路大木头燃烧起来,后方的堵路木头也跟着燃烧起来。
协从军措不及防,被射杀了近两千人,士兵们都反应过来了,纷纷抱头趴在地上,用后背的盾牌保护自己的要害。
一连三轮箭矢射罢,山谷官道上再无站立之人。
“呜——”
低沉的号角声吹响,两万宋军士兵呐喊着从山谷内杀出来。
“投降者不杀!投降者不杀!”山谷内宋军一片大喊。
陈庆针对性的策略还是比较明显,西夏军和金兵他几乎都是杀无赦,尽量消灭异族的有生力量。
而伪齐军和协从军则以受降为主,战争结束后,还需要这些士兵回乡种粮,事实上,他的很多军队都是伪齐军转变过来。
趴在地上虽然可以躲避箭矢,但也很容易摧毁作战士气,如果趴在地上能活命,几乎没有多少人会站起身拼命,
铺天盖地的宋军汹涌冲杀下来,趴在地上的协从军士兵吓得心惊胆战,纷纷举手投降。
只有王延德的两百多名亲兵要为主将报仇,向宋军士兵杀去,但无疑是螳臂当车,瞬间被汹涌杀来的宋军士兵吞没了。
牛皋命令所有协从军士兵放下兵器,列队走出山谷,一共有七千四百余人,还有一千受伤未死的士兵,也得到了及时止血包扎。
“所有弟兄听着!”
牛皋站在几根大木头上,望着黑压压的战俘士兵,他声音洪亮而有力。
“我是西军都统制牛皋,是灵武郡王麾下的战将,这次灵武郡王率领二十万大军收复河东路,记住了!是收复河东路,收复我们被女真人霸占的家园,把女真人赶出河东,你们曾经走错了路,但没有关系,郡王会原谅你们,所有战俘都会被释放回家,和家人团聚,但如果你们也想驱逐鞑虏,那就加入我们,请举手!”
静默了片刻,开始有战俘陆陆续续举手,举手的人越来越多,近八成士兵都举起了手,只有一些士兵年纪大了,他们无比渴望回家。
牛皋大喜,他还赶去伏击隆德府的军队,无法分兵押送战俘回河中府,所以他必须就地解决战俘。
牛皋将战俘中指挥使以上的将领约三十余人都集中起来,并告诉他们,按照西军的规矩,指挥使以上投降将领要送去京兆演武堂学习一年,然后再从新加入宋军。
将领们纷纷表示愿意服从安排,牛皋随即发给每人五贯钱和一份证明书,让他们自行前往京兆演武堂报到,当然,如果他们想回家也可以,不勉强。
同时将想回家的士兵分发路费,让他们各自回家。
剩下的六千多士兵迅速整编,加入各营各部中,忙碌了一天,当天晚上,牛皋率领两万六千大军继续北上,去伏击另一支协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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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歼灭完颜粘罕的军队开始,陈庆便再次向平阳府大举增兵,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便使平阳府的西军兵力增加到二十万人左右,各种物资和粮草也在不断增援之中,光黄河上的浮桥都是用数百艘千石货船来做基底,使浮桥宽大平稳,运送粮草物资的骆驼队伍也能从浮桥上顺利通过。
就在刘璀率领四万军队从慈州进入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