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银铃血祭(七)(1 / 3)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斗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三名金丹期修者绝非顾京墨的对手。

不啻天渊,怎么可能跨越。

这三人且战且退,显然是急于脱身,完全不想跟顾京墨战斗。

他们也是看到顾京墨只用了金丹期的修为,才觉得他们有了一丝生的希望。如果是平日里的顾京墨,他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虽不知顾京墨为何要这般压制修为与他们斗法,但他们也没有闲暇去想了。

逃命要紧!

然而顾京墨是个疯子。

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魔门的三魔七鬼各个性格乖张,行事风格诡异。

其中三魔之尾顾京墨更是一个痴迷于斗法的疯子,越战越勇,将斗法当成是爱好。

顾京墨成名之前,还只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最开始闯出名堂来,并非是因为她是前任魔尊唯一的徒弟,而是因为她斗法疯子的行事风格。

她遇到强敌会兴奋不已,即使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依旧会笑,笑容里透着狰狞的疯狂。

就算是逆境也从不放弃。

再加上她独树一帜的战斗风格,让很多修者无从招架。逐渐的,她成为了修真界斗法能力三神之一。

遇到仅仅是金丹期修为的顾京墨,这三名魔修依旧难以招架,不久后便被顾京墨控制住。

她踩着阴柔男子的头,用玩世不恭的语气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魔门修者邪法众多,有时就算是同一宗门的修者,修炼的方式都各不相同。

所以,魔门的修者很难从他们的功法分析出他们是何门何派。

阴柔男子躺在地面上,身上尽是被灼烧过的刺痛,皮肤上更是火烫得厉害,他甚至能够闻到焦糊味道,想来已经留下了烧伤的疤痕,一侧的耳朵也被烧融了。

和顾京墨斗法,仿佛被丢进了炽热的岩浆中烹煮,其煎熬仿若用刑。

如此惨烈,顾京墨依旧没有放过他,甚至还要再碾上几脚。

他杀劫匪全寨时可比她阴狠毒辣多了。

他冷笑出声,可惜姿势狼狈,笑时吹拂着面前的尘土,甚至吞进去了一些。

“我说了你会立即杀了我……我若是……若是不说,你说不定还会留我一命。”

顾京墨冷哼一声,踩得更加用力:“少给我耍小聪明。”

“那你就杀了我,那样你……再也别想……”

话还没说完,顾京墨已然用发钗的尖端割裂了他的喉咙:“我啊……最听不得威胁了。”

杀了这个人后,她又看向另外二人,竟然看到他们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们知道,遇到了顾京墨,他们再无生路,不如死个痛快。

顾京墨看着这三人,甩了甩发钗上的血,用了一个小洗涤术清洗干净,一边整理自己的发丝,一边朝着院落走去。

淡烟流水中窈窕的身影渐渐走出,零星的火星轻盈似梦,飘在空中如萤火环绕,又悄然淡去。

她抬手整理发鬓,将发钗重新插回发间时的姿态,竟然在满是鲜血之地展露了一丝媚态。

黄桃第一个迎过来,急切地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旁人在看的是顾京墨潇洒的战斗,只有黄桃心疼顾京墨的身体。

顾京墨身负重伤,这种伤痛时刻折磨着她,就连她每次斗法时都要承受着百虫蛀心般的疼痛。

这般情况下,多斗法一次,都会让顾京墨的伤痛再加重一层。

以至于她们二人最近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风格。

顾京墨眉眼舒展,未露疲态,接着对黄桃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没事。”

“让我看看……”黄桃依旧担心。

“回去的。”

顾京墨绕过黄桃,到了五名劫匪的身前。

这五人已经颓然。

仇已经报了又能怎么样,家已经没了。

这样的突变,足以搞垮他们五个人,回来时还算精神,此刻已然是散了三魂七魄的状态。

“他没有杀自己的妹妹。”顾京墨嘴角噙着血,看着地面上小男孩的尸身,眼神竟然难得的温柔,“你从他与他母亲、妹妹尸身的位置就能看出,他并非是杀了自己的妹妹自己逃,而是想自己逃跑,引走凶手们的注意力,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逃走。”

“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是一个有担当的哥哥。

“刚才那个人的话是在故意激怒你,让你露出破绽,这是魔门斗法的手段之一,并非真实。”

不能让已死之人承受莫须有的委屈。

不能产生误会,终成此生难忘的遗憾。

如果……

如果她当时能够做事稳妥一些,不产生那些误会,此刻跟在她身边的可能不止黄桃一人。

所以,她要告诉他们真相。

金丹期体修呆愣住,久久的,甚至忘记了眨眼。

许久之后他才看向妻儿们的尸身,尸身的状态确实如顾京墨所说。

梗在喉间那吞不进吐不出的气突然散了,他终于崩溃大哭。

凶手被杀死,他知道了真相,他的儿子没有让他失望,他终于想起来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