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顾京墨回答完,便转身离开了。
三人目送着顾京墨身姿摇曳地回了她暂住的小院。
悬颂不解居多,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不明白顾京墨继续隐瞒的意义在哪里。
他的目光扫过黄桃和云夙柠,清冷的眸子像腊月的寒风从他们二人的身上拂过,留下阵阵凉意。
他看到黄桃虽担忧,却只能握拳不语,眼中全是愧疚。
他看到云夙柠垂着眸子沉思,最终也没再相劝。
悬颂猜得到,顾京墨怕缘烟阁三名弟子汇报后,缘烟阁知晓顾京墨和溯流光谷相处融洽,定然会追问溯流光谷的事情。
到时候,必然会扯出溯流光谷的命案。
想来溯流光谷的真相也隐藏着一个秘密,且是关乎溯流光谷所有人生死安危的秘密,所以顾京墨准备继续背着骂名,宁愿被正派追杀,也不愿意让溯流光谷涉险。
黄桃不懂人界的心思没有深想尚可理解,云夙柠也是能够想清楚的人,可他第一时间做出的决定是留住缘烟阁三名弟子,这也间接表达了他的想法,他还是更想守护住谷中的秘密。
可以倾尽谷中力量保护,可以放弃谷中结界,但是秘密必须守住。
顾京墨看似没有城府,却也有一颗玲珑心,她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般选择。
悬颂不解。
万分不解。
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能“舍己为人”到这种程度,她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只想保护其他人。
这种同情心强大到让悬颂怀疑顾京墨脑子有问题。
这样的人成为魔尊,魔门都要比正派更圣洁了。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顾京墨的身后,看着顾京墨走走路还会跃起去摘花,闻了闻后被呛得打喷嚏,又将花随手丢了。
看着顾京墨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忍不住抿紧嘴唇,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子怒火。
他果然不能理解。
他若是真的能理解顾京墨的心思,他也不会被困心魔千余年。
有什么值得顾京墨这么做?
是什么支撑了顾京墨隐忍了这么多年,受了委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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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叫了一声:“顾京墨。”
顾京墨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提前警告:“你少管我。”
悬颂再未多说一语。
他才不会那么心善地在意这个女人的生死。
只是火气憋闷得厉害罢了……
*
云夙柠不想多留那名闯入山谷的伤者。
他吩咐人带去了可以抹除人记忆的药物,准备消除这个人所有的记忆后,将其丢进密室里关上一段时间,待顾京墨这边彻底没有危险了,再将这个人丢出谷外。
毕竟云夫人不许他再杀生了。
然而,那名伤者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却故作不知地在客房内埋伏。
原本他还想再休养几日,待伤情恢复一些后再行动,但是这一碗药触怒了他,让他突然爆发。
医修进入客房,依旧是平日里的样子,查看伤者的伤情,随即递给了他一碗汤药:“来喝药吧,有助于你的伤情恢复。”
修者起身时左右看了看,随后突然朝着该人攻击过去,一招致命。
紧接着他下了床,在该医修身上拔出了医修的本命剑,提着剑气势汹汹地出了客房,见人就杀。
谷中修者大多是医修,斗法能力不精,多半不是这人的对手。
黄桃原本在不远处的制药间里,听到了动静赶紧赶出去,见到了混乱的画面后赶紧躲开,绕开去谷中寻人,只要能寻到云夙柠或者云氏夫妇,都能够快速解决掉那名修者。
可惜她在报信的途中便被那名修者劫持,别看他身受重伤,但是身法奇快,这也是他胆敢去抢夺顾京墨物品的原因所在。
禹其琛在此刻闻讯赶来,朝着那人便是一剑刺出。
简单几剑对阵,便已分高下。
修者不敌禹其琛,便将剑架在了黄桃的脖子上,眼神凶狠地看着众人,一点点地往回退,最终退回到了他养伤的客房。
黄桃被挟持,紧张得身体僵直,不敢乱动,却努力表现出并不慌张的模样,问道:“你为何要伤人?我们救了你。”
“救了我?呵——”男人咬牙冷笑,笑声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传出来的,“说漏了吧,只救了我,却没有救我哥哥!还是说你们杀了他们?!”
黄桃当即闭了嘴,不敢多言语。
“真当我是傻的?”修者愤恨地说道,“我和兄长之间有信物,只要戴上这根手链,就能够感知到他们的所在方向。可是这些天里手链纹丝不动,只能证明他们的灵力已经消失在这天地间了!他们已经死了,死在你们溯流光谷!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你冷静一下……”
“冷静?我怎么冷静?今日你们还端来毒药给我,还不是想连我也杀了?”
“那不是毒药!”
“骗谁呢?不是毒药你喝喝看!”修者已经愤怒到疯狂,端起床边的药碗,将一碗药喂到了黄桃的口中。
黄桃努力挣扎,抿紧嘴巴,修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