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潺潺,如皑皑白雪,纯净淡雅。
初静仙尊有所猜测,扭头看向顾京墨,却未停留,纵身上了栏杆居高临下地朗声说道:“在下有一席话要说,诸位可否听完我的事情,再决定是否围杀魔尊。”
顾京墨气得银牙紧咬,起身去拽初静仙尊的衣袖。
然而初静仙尊去意已决,拔剑斩断自己的衣袖,纵身跃到了斗法台的中心。
同时,她单独传音给顾京墨:“若是魔尊再加阻拦,晚辈只能自刎在您面前了。”
初静仙尊握紧双拳,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道出:“我——曾经被魔尊救过,在万慈阁。”
顾京墨听到这句话,踉跄着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扶手。
悬颂也是一惊,他看向顾京墨,再看向成为了众人目光中心的初静仙尊,心中瞬间乱成一团。
旁人怕是无从知晓此刻的事情,曾被顾京墨救过的禹其琛、明以慢、木彦则有所猜测。
原来被顾京墨保护的,还有他们缘烟阁修者?
尤其明以慢,此刻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初静仙尊的道侣妄蛰仙尊也跟着站了起来,站在楼上扶着围栏扶手,震惊地看着下面的道侣。
他身为初静仙尊的道侣,却从来都不知这件事情。
他心中的不安逐步攀升,直觉告诉他,这恐怕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
刘姓修者第一个问出来:“被魔尊救过?还在万慈阁?”
众人皆知,顾京墨有五重罪,其中一重罪便是在万慈阁。
顾京墨突然杀进万慈阁,将万慈阁掌门以及其几名得力弟子全部诛杀,甚至没留下理由,引起了正派修者的众怒。
万慈阁,原本只是一个散修门派,其修者并非纯正的修士,主要修炼的是一些辅助类法术。
他们可以帮助修为遇到瓶颈的修者,通过疏通经脉的方式,助其突破瓶颈成功跃升。
这修真界内,不少修者曾经得到了万慈阁的帮助,对万慈阁感恩戴德。万慈阁也极有威望,与溯流光谷同名,这才使得顾京墨的罪孽滔天,不可饶恕。
如此极善之人,却死得不明不白,还那般残忍的杀人方式,顾京墨怎么做得出?!
初静仙尊终于继续说了下去。
“我,明向宛对天发誓,今日所说之言皆是事实,若有一句谎言,心魔泣血,天劫难渡!”初静仙尊发完毒誓后,环视四周,终于道出,“我曾在万慈阁停留过两年的时间,去时也是和其他修者是相同的目的,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助我通畅筋脉,能够快速提升修为,以至于,他们对我施法时我没有任何怀疑,才让他们能够成功地……将我变成眷奴。”
话说到这里,全场哗然。
眷奴。
修真界最屈辱的存在。
所谓的眷奴,可以称之为|性|奴隶。
被法术控制的修者,会丧失所有的行动能力,不能言,不能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们有着清晰的思维,知晓自己的处境,能够看到周围的环境,也知晓正在发生什么,就是无法说出话来,无法挣扎,还要听施术者的安排。
往往,法术成型之后他们的身体就会任由施术者为所欲为。
两年的眷奴……
这两年内,初静仙尊知晓她经历过什么,那些畜生对她做过什么,那是生不如死的两年。
妄蛰仙尊的身体突兀坍塌,甚至站不直了,被身边的人扶住他才被扶到了椅子上。
缘烟阁内也是一片哗然,众人愤怒,难以置信。
悬颂坐在顾京墨的身侧,听到这件事情硬生生捏碎了椅子的扶手,侧头看向顾京墨。
愤怒。
难以置信,愤怒不堪!
是修真界众多修者将他们从一个小医馆,奉养成万慈阁的,他们却做出此等事情来?
顾京墨则是表情凄苦,单独传音给他:“现在你能懂了吧?若是被他们知晓我的事情都有隐情,他们就会调查下去。如果她的事情被调查出来,你让她后半生怎么活?怪我隐瞒吗?大不了我死了,这个秘密也就封藏了。”
若是未曾看过顾京墨的记忆,悬颂或许还不会那么深刻地体会顾京墨的心情。
顾京墨经历过楠绣的事情,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的包容度很低,也知道若是宣扬出去,这些修者该是怎样的痛苦,所以顾京墨宁愿承担滥杀无辜的骂名,也从不解释一句。
也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偏见,才使得万慈阁中的畜生们放肆到为所欲为。
只要不把人杀了,那些修者顾及名声便不会宣扬出去,也不会找他们报复,甚至敢对初静仙尊这样的修者动手。
越是像初静仙尊这样有头有脸的美人,才越在意他们的名声。
初静仙尊等待喧闹声逐渐退却,才继续说道:“我当时意识清醒,知晓他们还困住了其他人,一共十三人,皆是面容姣好的修者,有男有女。”
“胡说八道!万慈阁的天尊岂会做此等事情?你莫不是被魔门收买了,想找个理由抹黑万慈阁,为顾京墨那个魔头洗脱罪名?!”
初静仙尊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原来……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