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黄桃离开。
临要离开时,她停住了脚步:“忠于我的,留下名讳跟我离开,不愿意的可以留下。”
魔门的留下名讳,便是亲自写出自己的名讳,交给顾京墨,寓意忠诚于顾京墨。
名讳留下一日,便要听从主人的命令一日。
丁臾和丁修之间,便有这样的名讳契约。
想取回名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获得主人的同意,愿意交还名讳让其自立山头,或者只是单纯的重获自由。
还有一种,就是背叛主人,主人拿捏着名讳,一剑刺下会造成极重的一击,要其大半条性命。往往这种背叛,意味着有了足够的底气能够让主人无法拿捏到名讳了,才能为之。
在场众人纷纷陷入了慌乱,之前顾京墨继位魔尊,一直没有举行这个仪式,这是过后来补吗?
要不要给?
这件事对于魔门修者来说,绝非小事。
鲵面坨坨是第一个起身的,从千宝铃内取出了一张空白的黄纸,咬破指尖将自己的名讳写上,递给了顾京墨。
顾京墨接过后看向其他人。
丁臾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做了,并道:“丁修忠于我,不可记名两次。”
“嗯。”
顾京墨轻声应了一声。
之后,又有几人递出了自己的名讳。
在场汇聚了二十三名化神期修者,一名是黄亭散人置身事外,一人殒落,丁修有主。
除顾京墨外的另外十九人中,有十三人给了顾京墨自己的名讳。
就连身受重伤的燕祟,也强撑着递出了自己的名讳。
顾京墨全部收过,接着说道:“跟我走。”
愿意跟随顾京墨的修者,跟着顾京墨离开。
待他们离开了拍卖行范围,顾京墨才御剑停留在半空,回望陷入了恶战的拍卖行,对黄亭散人道:“我毁了你的三场,就用他们几人的储物法器来抵吧。”
言下之意,未交名讳的,全部杀了。
黄亭散人颇感意外,却也没有阻止九尾的屠杀。
站于顾京墨身边的人忍不住问道:“魔尊,为何……”
“我是魔尊,不听命于我的魔门修者留之何用?”顾京墨不再停留,对所有人道,“走。”
其余修者再无人胆敢询问。
顾京墨继任魔尊后,的确有人不服。
她似乎很少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神出鬼没。
但是这不证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出手不证明她会一直隐忍。
不服?
杀。
丁臾终于有机会单独传音给顾京墨:“王八蛋,你刚才为何不避开我?现在我灵力混乱,怕是要闭关一段时日了。”
“那一掌我也只能控制一部分,着实没控制住范围,对不住了。”
“我的名讳呢?”
“还你!我亲自去醉乡宗还给你!”
丁臾这才表情缓和了些许,又问:“跟在你身后的,恐怕还有余孽。”
“他们可能并非真的想要复活六道,而是能从那些人手中得到足够引诱他们的好处,才愿意协助。这件事情,我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线索不能全断了。”
丁臾又问:“你哪里寻来的九尾狐妖?”
“我也没问清楚呢,待我知晓了全部,再与你说。”
“嗯,千泽宗有酒吗?”
“有,可多了!我师父留下了好多。”
“这还差不多……”
三场动荡。
化神期修者的战斗余波足以杀人,导致三场聚集的修者四处奔逃。
逃亡途中,他们突兀看到了魔门高阶修者一同回魔门的画面。
为首的是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身着红色长衫,外罩黑色法衣,黑色轻薄的帷幔被风吹得飘扬。
她身量很高,衣袖被风吹拂翻飞如黑莲绽放。
身姿挺拔,气质绝然。
她的身后是踩着各式飞行法器的高阶修者,有人是自己的拐杖,有人是乌羽巨鹰,有的是大型葫芦。
其下是坐在黑狼身上的丁修,黑狼的背上还带着丁臾跟黄桃。
魔门的修者,总是姿态各异,和正派修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为首的女子是、是魔尊?!”
“除了魔尊,还能是谁胆敢走在这么多的高阶修者身前?”
“她不是受伤了吗?”
“谣言!若是受伤怎会有如此大的浩荡?”
在临近三场的魔门地界,也出现了不少观望的修者。
魔门很多修者会剑走偏锋,在大战过后等待能去寻些储物法器,这样也算是奇遇,抢到了,便算是赚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此刻,他们便聚集了一些。
待他们看到这些修者从他们头顶掠过,各个形色慌张,赶紧跟着跪拜:“见过魔尊!”
“恭送魔尊!”
一跪万里,无人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