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听得佩凤说探春过的不好,贾清有些惊讶。今儿个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是怎么回事?
佩凤轻轻侧了侧身,小声道:“听说好像是赵姨奶奶找三姑娘讨要银子花呢……”
“哦?”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姨奶奶说她缺银子花销,想从三姑娘哪里找补一些,可是三姑娘哪有的给她,所以她就三天两头的到三姑娘房里闹。
二爷你说好笑不好笑,三姑娘才这么大点,别的父母在这个时候都是想着多给自家姑娘添置一些。偏生有她这样的,不但不添置,还想着从这儿捞银子,真是的!”
原来是在贾府人憎狗嫌的赵姨娘!那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那个人如果指望她通情达理,简直比登天还难。
或许是见过了一个年,府里的姑娘们都得了许多来自贾母、王夫人的赏,眼红探春手里的那点赏赐了。
事实也是如此,不过其中倒是还有一点缘故,而且是来自贾环,也就是探春的胞弟,贾政的庶子。
本来过了一个年,姐妹们手里都挺宽裕,自然而然的起了心思要相互送些礼物表示表示亲近。
探春倒是没有忘记贾环,给他买了几本书、一只笔筒,也是想要贾环以后好生读书之意。谁知那赵姨娘是个眼皮子浅的,听说探春给贾宝玉、林黛玉等人送的不是胭脂就是簪子,再看见贾环就只得了这么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顿时火冒三丈。
在她心里,探春的东西就应该全部给她的胞弟贾环才是,给其他人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她想着,反正不过是便宜了外人,索性自己要了来。于是就说她在珍宝阁看中了一支簪子,只是还差着二十两银子,叫探春先借给她使使。
探春又哪里有这么多现银子给她,解释说没有。赵姨娘自是不信,三番两次上门讨要无果,自己又没什么涵养,就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什么忘恩负义啊、攀附太太啊之类的。
完全不留一丝颜面。
这种来自至亲的伤害是很多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何况是探春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
可是她又是个好强的性子,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软弱来。所以今日和贾清等人一起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平常,她怕贾清因此而看轻她!
不过正如黛玉所说,这种事旁人是不好管的。贾清也只是想着如果时机合适,不妨帮帮探春。
“好了,也不是多大个事。想那么多干嘛,咱们睡觉。”
说着,紧了紧怀中的佳人,不再说话。
……
次日,天还未大亮,贾清就起床了。
昨晚确实睡得很好。
洗漱一番到贾母那里请了安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里。
没过多久就听一个婆子禀告说二门外有人找,就出门去了。
出了垂花门,果然就见李衍在那等着自己。
“什么事?”
李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才道:“回二爷,是沈老板来了。”
自从贾清在后街买下那个院子之后,给沈从成说过,不要到宁国府找他,有事派人到那里说一声就行。
这个时候他来,多半是来给他说上个季度分红的事。
到了后街的院子里,一进正厅,果然就见沈从成正坐在客座上喝着茶。
“沈老哥有事派人来吩咐一声即可,怎么还亲自来了呢。”
沈从成笑着站起来道:“哦?莫非贤弟不愿老哥前来打搅贤弟的悠闲日子,所以不待见老哥呢。”
“哪里的话,就是觉得沈老哥生意繁忙,不该来我这耗费时日,应该小弟亲自上门才是。”
见贾清言语间不露下风,心中暗赞,嘴里道:“好了,咱们也别客气来客气去了。不过我说贤弟悠闲可没冤枉人,老哥这几个月来可是忙坏了,年节里还在忙着在北城外修建作坊呢。”
贾清讶异道:“我记得老哥不是在原布坊的地址上建了一个作坊吗?怎滴这么快就又开始忙着在城外修建呢?”
沈从成道:“唉,贤弟你是不知道。原本以为香皂刚出售,应该需求量不是很大才是。第一批做出来之后,我就放到我的布店里兼着卖。也没大肆宣扬,就是价格定的低点,打算等有了名气后再提点价。
谁知还不到半个月,这香皂的名声就传遍了京城,前来购买的人就多了。导致布店十分繁忙。
见如此,我就在京中又单独开了三家店铺,专用于出售各种香皂,并开始提高售价。”
恩,如此看来这香皂上市工作很顺利嘛。
“那现在的价格是多少了?”
贾清问道。
沈从成显然还在有些吃惊这种新事物的竞争力,闻言唏嘘道:“这香皂的成本想来贤弟也清楚。虽说制那个什么烧碱比较费事,但到底只是多花些人力,不费什么成本。可是,现在我已经将最便宜的那种香皂的价提升为四钱银子一块了,最好的那种我甚至定价为十两银子一块,可还是供不应求!
如此,我只得再建作坊了。只是我原本在京中也就三家布坊,如今少了一间都有些吃紧了。不得已,只好到城外建一个大的作坊,也免得以后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