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回武当山找我师父,才发现,师父居然早已卧病在床了。
后来我问掌门,才知道师父是在云游天下的时候,因为好心而与歹人结了怨,被人暗害了,伤了六腑,无药可治。
然后回到山上准备落叶归根了。”
宁国府这边,贾清静静的听着柳湘莲把他的事一一说出来。
“我我回去的的时候,师父已经快要不行了。他老人家看见我回去,心里很高兴。只是,看着他风烛残年的身子,我又,怎么高兴的起来?我下山给去请大夫,可是,每一个都说没治了,六腑都破裂了
掌门师叔也劝慰说,生死有命,师父他老人家也早过了古稀之年,一生也足以。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认命,准备安心守护师父他寿终正寝之后,再为他在山上守孝。”
贾清一听知道必有逆转,否则柳湘莲也不会在这里了。
果然,只见柳湘莲脸上的悲戚之色一转,竟带了丝丝喜意,接着道:
“就在师父已经快要不行,我连行头都准备好的时候,天缘凑巧,我们武当派云游多年未归的老掌门居然回山了。
然后,以他老人家的无上神力,竟生生将我师父原本破裂的六腑又聚在了一起!
只是,到底是迟了些。老掌门耗尽了内径,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成功,只是堪堪止住了败坏的势头。
好在,命终于保住了。
只是,老掌门说了,若要彻底治好这伤,只有每日以人参等物为引,蕴养身子,或有可能补回失去了的元气。到那时,他再出手,以同样的方式用内劲疏散引导,或许有痊愈的一日。
听到师父还有希望痊愈,我欣喜万分!
这养气之物很多,其中最有效者不过老参了。只是,武当山乃修道之所,疏于钱物。这人参等物又是极为昂贵之物,稍上了一些年份的老参,动则上千数的银子!
这般钱物,武当山如何能有?好在山上长老等皆藏有一些,倒是能解一时之急。我也下山访亲问友,借得银钱用于买参。
人力有穷时,后来我听说东北苦寒之地易长各种参类。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往这边使劲了。”
听到这里,贾清惊道:“你怎么敢?那边可是鞑子族的大本营!”
柳湘莲一笑道:“是呢,我虽极力躲避。但时间久了,还是被发现了。然后他们就派人追杀我,好在让我逃脱了回来。”
贾清见他说的轻松,问道:“可有收获?”
柳湘莲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果然,竟是六七只上好黄参,还掺着土。其中一只,主干居然有两指并粗,简直快成精了!
“柳大哥果然非常人也!”
是啊,照柳湘莲这成果,跑一趟白山黑水,那就是几万两银子的进账,比做什么生意都强!
柳湘莲显然也很高兴。只是立马又低落下来:“就这些,怕也只能维持半年之用,也不知道借此能不能将师尊的身子养好。对了,出来几个月,师尊那里的用药怕是已经断了,我不能再耽搁了!
贾贤弟,就此告辞!”
说玩,柳湘莲迫不及待的就站起来。
贾清自然看出了他的焦急之色。他拉住了他,道:
“柳大哥且再等等!”
说完就转身进了后宅。片刻之后,贾清又走了回来。
柳湘莲道:“我知道贾贤弟是想周济于我,只是家师这伤所费太过,为兄还有它法,贤弟就不用管了。”
柳湘莲不是没和公侯府邸中没掌家的子弟打过交道,知道他们虽然身份比寻常人尊贵,其实口袋里并没有多少银两。
他之所以愿意还等在这里,并不是觉得贾清能周济他银子,而是是因为他很欣赏贾清的为人及品性,不好一走了之。又知贾清是一番好意,这才如此道。
贾清笑道:“柳大哥这次可是小瞧人了,咱们再说说话,保证不会让柳大哥失望就是!”
如此,柳湘莲只好压下心头急躁,怀着一看究竟的心思,坐下和贾清说话。
……
贾母这边,远亲降临,自然是要开接风宴的。
荣国府早在荣庆堂的饭厅内准备好了宴席,摆上了酒菜。寒暄了一会,自然是要进屋为薛姨妈及薛宝钗接风洗尘了。
贾母、王夫人、薛姨妈等一桌,薛宝钗、黛玉等一桌。共两桌,主子小姐加起来十几人,王熙凤等人也不用立什么规矩,通通坐下陪客。
“一早就听到你们要上京,我是天天盼呢,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我琢磨着你们在京中的宅子怕是好些年每人住了,不如这样,就先在我们府里将息着,平日里也好和你这姐姐做个伴,或是咱们一起凑个牌局,怕也比独自住着热闹些!”
一坐下,贾母就开口留人道。
薛姨妈道:
“老太太既如此说,晚辈哪里还有不从命的?少不得也只能叨扰了。”
“哪里的话,你姐姐已经给你们备好了院子,就在咱们府东北边上,一处名唤梨香院的,原是为先国公爷养静所用……小小巧巧十来间屋,也有一道专门通往咱们府后街的门,正好你们哥儿进出也方便。对了,哥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