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既然将贾清点为乡试第三名,就说明他对于贾清的某些观点是持肯定态度的。所以,贾清才会在他面前畅所欲言。
尽管,李珍最后也如方守一般对他的这套理论提出了许多“致命”的缺陷。
但也让贾清意识到,在这个官本位世界,虽然推行商本位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还是有人愿意支持“改革”。只是,这事明显不是现在的他能做的,甚至不是李珍可以做的。
出了李府,贾清又分别去了副主考王显爵、推荐他的同考官胡周府上,一一拜见。
这是礼数,是不能省的。
从胡府出来,贾清原本想到贾芸新宅去看看,行到别院附近,想起好几天没看看双儿和仙儿她们了,就折道往别院而去。
下了马车,李衍等人自去栓马,休息。贾清独自进了院子。
靠近正房,忽听的一阵悠扬、绵长的琴音从后边院子里传来。
贾清寻声而去,进了花园,只见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的吴仙儿独自在亭中抚琴。
时而微风吹拂,带起了她身上两条白色的丝带,配合园中静谧而又悠扬的琴声,好似一幅飘飘欲仙的画卷。
贾清静静的站在原地,神思涣散,默默享受这偶然得遇的妙境。
一曲奏罢,弦静声收。
吴仙儿双手离开古琴,声音清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贾清方睁开双目,微微一笑,向着亭子走过去,一边道:“我竟不知仙儿姐姐竟还有这等超凡的琴技,何故以往却不示人?”
吴仙儿没有回话而是冷笑道:“贾二爷不在府中与丫鬟做戏,什么时候有空到此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闲话了。”
听着这满是不满的话,贾清笑笑。自他乡试归来之后,确实一直没到别院来过。
只是,吴仙儿的反应也太显情绪了些?
吴仙儿美目一瞧,猜到贾清可能在想什么,心中一紧,似漫不经心的道:“你的日子可是潇洒了,我问你,我们白莲教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已经三年了,我听你的意思,一直待在京城周围,可是,你就打算让我这样一直等下去不成?”
贾清在石桌的侧面坐下,温和道:“正是要和你说呢,我父亲已经决定传位于我,为我请封的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
吴仙儿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却道:“哦,那要恭喜二爷了。”
贾清苦笑了一下,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和你说这话的意思?
等我彻底掌握了宁国府,接掌了先祖在军中和官府的人脉,也算是有了帮你夺回白莲教的资本。”
吴仙儿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想了想,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想明白了。
纵然夺回了白莲教,我怕是也做不回白莲教的圣女了。我们白莲教,一向是以推翻朝廷为己任。
你说的没错,历朝历代,白莲教闹得再大,也不过是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它救不了万民”
贾清心想:邪教也想改朝换代,能成功才怪了呢!
“而且,为了这个虚妄的事业,必定要死很多很多无辜之人。
如今义父没了,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只是,我也不能任由白池那个混蛋继续堂而皇之的担任教主之位。
如果你还想不出妥当的法子,我就要亲自回扬州了。
我要当面问问他,我义父到底是不是他害死的!”
说道这里,吴仙儿的声音果断而又坚决。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执念了。
贾清却不能任由她冲动行事,劝道:“你可别犯傻。
这几年虽说你的雪卫发展比较好,可那是在京畿周边。去了扬州,那可是白池的老巢,你这一去不是送死吗?
我知道这些年你已经等够久了,可是,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而且,这些年,白莲教屡屡闹出事来,早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迟早会有一场清算的。
这时候,你应该保持头脑清醒,要查你义父受害一事,只能智取,不可莽撞。
你若是实在忍耐不住,大可派人暗地里查访才好。
万一你义父真的是被白池害死的,而你又被他给抓住了的话,那谁来给你义父和你死去的那些姐妹们报仇?”
吴仙儿听了,怔怔的看着贾清。
贾清摇头道:“你不用看我,若是没有你,我是不可能去管你们白莲教的事的,这种麻烦还有风险的事,自有朝廷去应对。”
吴仙儿眼神一黯,贾清明确的说不会为她报仇,让她有些失落。
贾清看在眼中,有些无奈。他是为了不让吴仙儿冲动行事,不得不这样说。若真有那么一天,他想,他会的!
别了吴仙儿,贾清又去看双儿姐妹。
可惜没见到人,被院里的雪卫姐妹告知她们被绿珠带到桃花岭去了。
桃花岭,就是雪卫的大本营。
如此,贾清就出了别院继续往贾芸的新居而去。
荣国府,因为中秋将至,家里的姐妹们心情都很跳动。
上午,三春姐妹一起到黛玉房里玩闹。
因说到贾宝玉进学一事,探春笑道:“二哥哥该不是怕宝哥哥恼他,这两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