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之内,贾芸胆战心惊的看着贾清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然后将正面迎向他。
何善宝?
贾芸眉头皱起,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随即,贾芸面色大变道:“这是?!!”
他忽然想起,当今内阁首辅,似乎就叫何善宝。
天啊,二叔这是要干什么!
贾芸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有的时候,或许人命对于他们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可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何善宝这样的人物!
那可是堂堂一朝宰辅,是为百官的表率,就算是皇帝也会礼遇三分
二叔这是疯了吗,为什么想要行刺首辅?
脑海中一瞬间转过这些念头,贾芸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的盯着贾清,目光中含着希冀,希望他猜错了,贾清要杀的根本就不是何善宝,或者根本就是在和他开玩笑。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的。
见他看清了,贾清一言不发的将宣纸递到一旁的烛台边上,点燃,静静的等着它化为了灰烬,将即将烫到自己手指的燃烧过后的残片松开,然后才抬头看着贾芸,淡淡道:“你怕吗?”
闻声,贾芸面色一阵青红变换!
贾清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忽然,贾芸一下子跪地道:“敢为二叔效死!!”然后伏首。
见此,贾清眼中犹豫之色一闪而逝,但是很快又坚定下来。
“你起来。”
贾芸缓缓站起来,脸上已经没有没有先前的犹豫和担忧,只有坚毅。
贾清道:“人选就用你带回京的那个人。”
“是。”
贾芸静静的站着那里,等候贾清的吩咐。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若是失败”
贾芸身子一颤,立马又重新跪下道:“二叔放心,此事乃是侄儿一个人的意思,与旁人无干。若是失败,侄儿立马以死谢罪。”
天大的罪,只要牵扯不到贾清身上,宁国府就能够保全。
贾芸甚至没有问贾清为何要如此做,他只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贾清给的,贾清要做什么,他万死莫辞就是!
贾清沉声道:“我不需要你以死谢罪,你只把事情办好就是,这一万两,是那个人的买命钱。”
贾芸默默的接过银票,等着贾清接下来的吩咐。
“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贾芸急急匆匆的走出宁国府。
贾清给他的时间很紧迫,他要立马回去布置,此事,一个不好,就可能会牵扯到整个贾府,由不得他不慎重!
铮
走在夜晚的大道上,贾芸忽然听得一道拔剑的声音,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剑。
他瞬时停下脚步,不敢妄动,然后听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他叫你做什么?”
贾芸对于这道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压下此时心中跌宕起伏的心情,缓缓转过头,看向后方之人。
“你是吴仙儿姑姑?”
吴仙儿曾经跟在贾清身边三年,所以贾芸认得她。至于称呼,在贾芸看来,吴仙儿自然是贾清的人了,按理他应该叫婶婶只是贾清又还没有把她正式娶进门,叫婶婶又不合适,所以,他就叫姑姑了
吴仙儿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却也没有和他说废话的打算,再次问道:“他让你干什么去?”
贾芸眉头一皱,听吴仙儿的口气,怎么倒像是知道贾清让他做什么事似的。
“姑姑的意思芸儿不是很明白,没人让侄儿干什么啊,不知姑姑这是何意?”
贾芸用眼神示意吴仙儿把剑拿开。
吴仙儿眉头一皱,非但不拿开,反而进一步抵在了贾芸的脖颈,紧挨着皮肤,然后喝问道:“快说,他让你去杀谁!?”
贾芸大惊,吴仙儿如何知道他们要去杀人?
身子由于紧张而颤动了两下,然后脖子处闪着白光的寒剑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吴仙儿见了,想了想,将剑收回,平静了声音道:“方才我就在屋内,你和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要去杀谁。”
贾芸这才了然,只是又不解:既然她在屋内,为什么二叔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
“姑姑说笑了,我们哪里会杀什么人,一定是姑姑听错了。”
事关重大,哪怕吴仙儿是贾清的人,他也不敢透露口风。
“你说不说,不说我杀了你!”
脖子上再次接触到冰凉的剑刃,贾芸面色一变,但还是笑道:“姑姑真是听错了,二叔不过是随便吩咐了我一些小事,哪有姑姑说的这样,又让我说什么?”
这下子吴仙儿倒是无法了。
刚才,她确实在贾清的书房之内,虽未完全听得贾清二人的对话,但是他们是要准备杀人这一点却是确定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吴仙儿觉得,贾清要杀的人一定和她有关系,偏偏他们一直未提到要杀的人的名字,所以她才尾随贾芸到了这里,想问个清楚。
如今贾芸不配合,她当然不可能真把人杀了,只得换个方式了。
重新收回秀剑,吴仙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