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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杂人等”全部走完了之后,贾芸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二叔为何要把他们手里的粮食都收过来,朝廷若是不打仗了,咱们家虽然酿酒所需粮食甚巨,但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贾芸抬宗之后,本应该叫贾清“父亲大人”。开始他也是这么叫的,贾清也是怀着“喜得麟儿”的心态试着接受,可是每次都感觉怪怪的,特别是有一次在姐妹们面前贾芸叫了他一声父亲大人,姐妹们那好笑的样子,叫人难为情。然后湘云一句:“芸哥儿,你该叫宝姐姐什么?”将众人的笑点推到**。
鉴于此,贾清还是让贾芸如旧称呼他二叔,这才一下子顺畅自然了不少。
贾清未答贾芸的话,而是向沈从成道:“老哥如何想的?”
沈从成忽然笑起来:“看老弟的意思,若是我要卖手里的粮,老弟也愿意吃下了?我手里的数量,可远非他们几家可比……”
沈从成原本就是大布商,家资巨厚。这些年靠着“沈氏香皂,天下第一皂”的名头,和自己的布庄生意两相结合,家资聚集的,可是比宁国府还要快啊……
当然,这是因为贾清的酒庄酒楼还在初始阶段。
贾清笑道:“凭老哥和我的关系,他们的都买了,若是老哥也想卖,我自然要买。不过,我现在确实没那么多现银子,说不得也只好打凭条了。”
沈从成看了贾清两眼,却笑道:“我倒是不卖了。我准备回去开两间米铺,慢慢的卖,那价格可比你这儿高多了。”
贾清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此,那便多谢老哥信任了!”
开铺子卖,若非价格很低,他那数十万石粮食得卖到什么时候?
贾清明白,也许他是信任贾清,既然贾清敢继续囤粮,他也不怕。也或许,他是不愿意“落井下石”,怕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压力。
不论是何种,总之,这就是情意。是这么多年良好无间的合作造就的交情。
沈从成也走了。
“给朝超说,让他将工人全部召回来,咱们的酒庄,暂时不必停了,全力开窖酿酒!
不过记住,优先用陈粮。”
“是。”
贾芸虽听了命,但眼中的疑惑尚未完全消去。
他刚才给贾清算了算,加上今日五个粮商四十二万石和薛家近二十万石的粮食,贾清名下一下子就多了六十万石粮。
加上宁国府自己囤的,都远远超过一百万石了……
这要是都酿成酒,贾芸不敢想象那得有多少。况且,酒庄也吃不下这么多粮。
“芸少爷不必忧心,二爷此举,大概是笃定,粮价并降不下去。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些免费帮二爷囤粮的粮商就该哭了。
不过,我也猜不出二爷为何如此笃定。”
杨叙沉思了良久也实在没看明白贾清的意图。但他知道贾清绝对不蠢,所以,只好如此对贾芸道。
“不不不,我并不笃定。”贾清却如此道。
“我之所以答应把他们的粮收了,其一,我确实是觉得,这次的粮价,根本降不下去,因为我不相信冰熊国会真的想与我们永结秦晋之好。其二,我需要粮,大量的粮。粮食在商人手中只是赚钱的东西,而在我手中,它们有大用!
不过呢,这两点我都不一定能命中。毕竟我也不是神,不可能预知将来。
但是,我却可以赌一把!
赌输了,大不了我把用不了的粮食折本卖出去,也最多亏个几十万两银子,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
但若是赌赢了,那么,价值就不是几十万两银子可以估量的了。”
贾芸和杨叙一震。
心中对贾清的敬仰犹如高山一般,不可仰止。
放眼天下,试问谁可以不把几十万两银子放在眼里?将几十万两银子的亏损语作“区区魄力”?
皇帝也不能够!
……
一场冬雪如期而至。
“见过姨奶奶。”
“二叔起身了吗?”
“起了。”
伶儿跨步走入宁安堂。
“佩凤姐姐……”
“哼。”
佩凤对于某人的温言软雨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出了屋去。
这个女人好不要脸,背叛了二爷,如今还敢随时到宁安堂来晃悠。二爷能忍,她忍不了。
后面,携鸾也拿着替贾清洗漱后的用具出来,瞧见这一幕,便圆场道:“姨奶奶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脾气……”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二叔在里面吧?”
“在的。”
伶儿点点头,领着自己的丫鬟,进了贾清卧室的门。
贾清坐在床上穿好鞋子,抬头看见她,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妾身来给二叔请安,顺便给二叔炖了一盅鸡汤,请二叔尝尝……”
贾清眉头微皱,随即道:“你有这心思,不妨放在蓉儿身上,我怎么听说,最近他又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
“二叔是说春梅吧,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从小父母双亡,被人卖进溢香院。
蓉儿看中了她,我便找人替她赎了身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