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日,贾清与黛玉两人几乎都腻在一起。
一起起坐吃饭,一起守灵,除了夜里不曾同榻之外,能够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待在一起了。
黛玉也几乎忘了与钟姨娘的承诺,有贾清在,她才懒得去伤那些脑筋,都让贾清代她做了。
她是一时半会也不想离开贾清的左右。
或许也是知道,等回京之后,这样的机会就难得了。
而旁人都知道黛玉被赐婚给贾清,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密,也没有多的话好说。
主要是不敢。
贾清与黛玉,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县主,诽谤这两人,可是大罪!
这一日,贾清与黛玉跪完两个时辰,起身去茶厅略歇一歇。
贾琏来问,林家所有祖产,包括店铺、田庄、宅院、珍玩古董,在苏州所属不少,问贾清该如何安置。
贾清道:“除了祖宗祭田留下,在林家族人当中,寻一个老实本分的,带来与我过目,我来安排他过继到义父名下,承嗣。其余的家产,包括所有祖产和义父生前的积产,全部清点、折现,与林妹妹带回京去!”
贾琏道:“如此,就怕林家的人有话说”
“不用理会!”
“好。”
贾琏复杂难明的看了贾清一眼,带着林忠等人下去办事去了。
此时黛玉对贾清道:“我又不在乎那些,何苦都带回去?”
贾清笑说:“小没良心的,我这是帮你敛财呢,你还反过来埋怨我?”
黛玉俏脸一红:“那也犯不着都带了回去,我要那么多银子作甚?没得叫那些长辈们埋怨我!”
“呵呵,妹妹是清高洁净之人,岂不知道钱财最是蒙人心神之物。
留下这些东西来,那些各房各户的人哪个见了不眼热?白白生事!
索性我们都带了走,绝了他们的念头,岂不大家安生?
况且,妹妹家里以前也是列侯传家,家中祭田便是七八千亩。这些祭田,每年产个一二千两银子还是不难的,足够他们承嗣的一家富足的过日子了。
倘或将来他们子嗣当中有出息的,到时候我们再帮衬一把,再现林家祖上荣光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不行,就在苏州做个富足的乡绅吧,也未免不是个好的结果。”
宗族祭田,别说自家人不能卖。就是子孙犯了事,抄没家产充公,祭田之类的东西也是不入官的。
贾清只给林家留下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没了念头。
本来,这些东西都是黛玉的。留与不留,全在黛玉个人意愿,又岂容旁人置喙。
“哼,你既这么会说,那依你便是。”黛玉与林家那些隔房的族人本就不亲,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与贾清争执。
贾清调笑道:“小富婆,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呸,说的忒难听了!”黛玉做狠状,上来要挠贾清,并道:“京城里谁人不知道你宁国府二爷是有名的财神,在你这个大大富翁面前,我们林家这点家产,算的了什么?”
黛玉揪住贾清的脸颊,意在吓唬。手上的力道,跟按摩没什么差别。
贾清岂能怕她,一个用劲就把她搂住,笑道:“好好好,我们翁婆一家亲,岂不是刚刚好,天生一对?”
“噗嗤~”紫鹃上来添茶,闻言喷笑出声,手里的茶壶都差点端不稳了。
贾清不满的看着她,直到她知趣的退下去。
黛玉面色发烫,扑在贾清怀里不敢见人。
但是她并不心慌。
以前她不敢与贾清过分亲近,现在,她与贾清婚事已定,她什么都不怕了!
贾清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心中爱极了这个人儿,抱着她感受了一会温存,便拍拍她的秀背,道:“走,该去祠堂了。再过三日,便足了七七之数,也该让义父入土为安了。”
“嗯,都听你的。”黛玉道。
她,有点懒
贾清与礼部的官员已经议定了林如海的安葬之处,便在城外林家的祖坟山上。
那里,同样与贾家的祖坟一般,有人看守。不过,与贾家专门建了家庙不一样,林家祖坟,并没有这么大张旗鼓,只有两位老仆看守,每年从林家领些银米。
贾清见了觉得不妥。林如海如今的身份可是辅国公,比之先辈列侯的身份也不差。他的下葬之处,不该如此凄清。
于是贾清命人妨贾家宗庙,在外面修建道观,供奉香火。
这点钱,无论是对贾清还是黛玉来说,都微不足道。
这些小事也不用多多赘述,只说三日后林如海下葬,整个苏州城,不单礼部主持的送灵队伍以及林家宗族之人,便连城内文武官员,不拘大小,全部赶往送灵。
加上各府的家下人、随从,浩浩荡荡两三千人,排了竟有一里半远,堵住了苏州城最宽敞的街市。
一时之间,成为整个苏州城最令人注目的大事。
城内百姓都知道,林家,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是辅国公爵位呢。
不过,毕竟人死烟灭。
这样的盛况,也不过维持了两三日的功夫,便渐渐散去了。
三日后,完成任务的礼部官儿们也折转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