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后台颇强,柳家权势现在正呈上升势头,按照朝廷惯例,出任吏部侍郎,下一任将是尚书左右丞,下一步就是参知政事了,也就是说,柳然的父亲十年之内很有可能拜相。
而我们朱家皇恩渐尽,你父亲被外调离京,祖父我也出任虚职,实际上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个时候如果朱柳联姻,以朱家的财力配合柳家的权力,足以止住朱家的下滑势态,使朱家能够重新起势,所以你和朱然的联姻就关系到朱家的前途命运了!”
朱元骏说得十分诚恳,而且用大义施压,这番话让任何一个朱家子弟都无法拒绝,你不答应就是对家族的背叛。
朱佩低头半晌道:“事关重大,让孙女多考虑几天吧!”
朱元骏没想到朱佩居然松口了,顿时大喜,连忙道:“考虑几天无妨,但你要告诉我,究竟要考虑几天?”
“三天吧!三天后,我给二祖父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好孩子,你真是家族的第一大功臣啊!将来家族兴盛,我一定把你的名字列入宗祠之中。”
“二祖父,以后事情再说吧!估计三祖父要回来了,这件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你说得对,确实不能让他知道,商人目光一向短浅,他不懂政治上的事情。”
朱元骏也生怕撞到朱元丰尴尬,便起身道:“那祖父就回去了,三天后听你的好消息。”
朱元骏心花怒放地告辞走了,他刚走,剑梅子便皱眉问道:“阿佩,你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柳然吧?”
“嫁他个大头鬼!”
朱佩跳起来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走!”
剑梅子愕然,“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吴江祖父那里去,阿呆的娘这两天也要回去,我正好和她一起走。”
剑梅子顿时明白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朱佩这一走,朱二老爷就抓瞎了。
剑梅子笑道:“你又叫他阿呆了,当心他生气。”
“他才不生气呢!本姑娘叫他阿呆是看得起他,再说在别人面前,我不叫就是了。”
说了半天,朱佩顿时急道:“说这些做什么,赶紧收拾东西,阿文呢!阿文,赶紧过来!”
.........
当天下午,朱佩给三祖父朱元丰交代了一下,朱元丰也支持她回吴江,但最好是回吴县,朱佩将兄长托付给三祖父,这才带着剑梅子和丫鬟小环,从后宅码头上乘坐一艘小船离开了府宅。
半个时辰后,朱佩乘坐的小船在范宁的后宅码头停了下来,朱佩一眼便看见丫鬟小冬,正好站在后面处,她连忙挥手喊道:“小冬!”
小冬看见朱佩,顿时惊喜地跑下来,“姑娘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你这小妮子偷偷摸摸在后门做什么?不是在和情郎传递消息吧!”
小冬脸一红,忸怩道:“姑娘笑话我呢!我哪里有什么情郎?”
朱佩冷笑一声,“是我说错了,你确实没有情郎,但你有未婚夫,对不对?”
小冬今年十五岁了,去年他父母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是京城一个卖豆腐家的儿子,年方二十,虽然门第不高,但毕竟是京城本地人,祖上在内城传下一间小院子,这家境已经非常不错了。
双方定了亲,明年小冬十六岁时,八年的侍女契约也正好到期,小冬便可以正式出嫁,当然,朱家和范宁都会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朱佩沉着脸道:“小冬,你在外面见未婚夫,没人会说你什么,但我要警告你,小官人不在京城之时,你若敢把未婚夫带进府来,坏了规矩,你非但一分嫁妆没有,还要吃官司,你明白吗?”
小冬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打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在京城,这种事情确实比较常见,一些仆妇丫鬟趁主人不在家,便将外面的情郎带入主人后宅中厮混。
若情郎不学好,还会勾引一些无赖浪子一起来玩,甚至娼妓也带进来,将主人府宅闹得乌烟瘴气,败坏了主人名声,所以朱佩必须要警告小冬,这小妮子心思比较活络,得防着她一点。
“算了!若小官人不在京城,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估计也害怕,你就先回朱府和父母住一起,等小官人回来后再接你。”
“谢谢姑娘,小冬听姑娘安排。”
小冬犹豫一下又问道:“小官人最近要离京吗?”
“我也说不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朱佩带着剑梅子和小文从后门进了府宅,后门是和下人房想通,朱佩又从另一道小门进了后宅,正好看见张三娘在后院扫地。
朱佩连忙上前道:“大娘,让我来,你坐着休息!”
张三娘最喜欢朱佩,不知多少人要给儿子做媒,都通不过张三娘这一关,张三娘可是看着朱佩长大的,多少年前她就做梦自己儿子和朱佩成亲,现在眼看美梦有希望变成现实,她哪里还看得上其他人家女儿。
张三娘连忙摆手笑道:“你这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哪里能做这种粗活,大娘是身子有点乏,特地来扫地活络活络筋骨。”
张三娘忽然看见剑梅子和小文拎着大包小包行李,不由一怔,“阿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