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酽春浓9(2 / 2)

秋日赋 闻银似梨 1622 字 11个月前

在她最想知晓那古琴渊源时,住持赶巧告知她。

那可是寺庙,百姓最愿敬重之地。

“昭兰寺住持去乱葬岗给死去的怨魂超度亡灵?”陆绮凝懒散倚着美人椅的身子,坐了起来。

姚钦道:“是的。”

果然是这样,刚若不是姚钦提点,陆绮凝还真想不到这茬,城中百姓司空见惯的,皆会以为是寺庙积福积德,并不会成为饭后闲谈的。

陆绮凝不解:“寺庙住持去乱葬岗给亡灵超度乃积福,去林中做甚?”

这正是姚钦也不解之处,她没去过乱葬岗,不知林子离乱葬岗多远距离,若离得近,眼观孩童流落林中,倒是正常;若远呢。

“之前你和华家独女华筠攀谈有查出什么吗?”陆绮凝一直以来对华家不甚了解,这事她和南珵不好出面,只好派了姚钦扮做行商女子,接近华筠。

华筠是华家独女,和文家令青乃阁中好友,二人时常一同吟诗赋词的,还一同在三年前的万民请愿折子上写下名讳。

华家和文家都是江南城富贵人家,家中子女互相欣赏,实乃常事,城中百姓随处一打听便知,而万民请愿折子前头几页,除了打头的江大善人外,几乎是整座江南城的正直花样的男女,越往后才是普通百姓。

“这些日子,我与华筠攀谈,此人看似跟谁都熟络,实则防人心甚重。”姚钦实言,“不过可以确认,华筠此人心气颇高,压根看不上跟华家同地位的人家。”

城中比华家地位更高些的不就江家、燕家两家吗?文家如今倒下,城中也只剩下三家独大了。

那燕牧风随行所带的侍从里,如若不是有内奸,会不会是船只有问题。

华家比燕家差在没有出海经验,燕家随侍皆是忠心护主的,才不会因着华家抛来更高的报酬离开燕家;比江家差在人心不向之。

“若姚钦你是华家家主华筠,你会选择先绊倒江家还是燕家?”陆绮凝询问。

华筠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稳坐家主之位,绝非个怯懦的,凡官商家相似之地便是养出的子女都不会怯懦;南辕北辙时,官家子女耳濡目染并不会拿人性命当血路,但商家子女却不然,凡利己之势,势必会有暗中争夺。

“燕家没有江家得民意,船只若无水,如何行之,华家名声好虽好,却是铺子作风正,并非华家好;江家和铺子名声二者兼存之,若是我必会先选燕家。”

陆绮凝欣赏地看着姚钦,姚钦所言便是她心所思,“我去趟湖心亭。”

*

南珵一早跟陆绮凝一同到湖心亭这里,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去湖心书院,一个去湖心亭查案。

燕家在燕牧风下葬后,才报的案,南珵理解燕牧风爹娘是想先让儿子安心下葬。

燕牧风和随从溺水而亡,不单单是燕家,还有很多寻常百姓家的男丁离去。

他特意问过燕牧风爹娘,这些人是否水性了得,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会水性,还被淹死,令人难以捉摸,南珵坐在院中杨献舒服过的摇椅上沉思。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陆绮凝出现在湖心亭院落。

日头向树梢西侧倾斜,钩织着摇曳光晕,无数已冒嫩芽的树叶落在南珵淡绿的圆领袍上,浅浅跳跃在他衣衫那几朵淡白的梨花上。

陆绮凝脚步轻巧,她来时,南珵正拿着物件将他自己眼前遮盖着小憩,并没听到她来。

她算着这会离学生下午授课不到半烛香之间,便轻手轻脚的进正堂,提了纸笔给人写下来,写好将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块,防止万一有个风什么的,再给吹跑了。

她随后将小方块轻轻放在南珵手边,转身离开。

待南珵睡醒,隔壁湖心书院学生已经在对着他那副江南画鉴赏起来,他稍微一动,便感觉有个东西落在他手心里。

杨献今日跟他告了假,是以不可能是杨献计策,此人虽家中一事明朗,但依旧不得不防。

那便只有陆书予来给他送字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