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霞成绮5(2 / 2)

秋日赋 闻银似梨 1624 字 11个月前

引,实则是将这人表情一览无余,这人目光闪过意外,更多的是畏惧。

只见沈翎道:“草民被收留时,未打算剃度,住持很好,未做要求。”

陆绮凝匪夷所思道:“那‘一和尚’几岁被收留。”目前她对沈翎是否真的为杀人凶手之子不得知,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被寺庙收留,自己主张不剃度,而未有敬畏心,言之凿凿,或多或少古怪非常。

常人若未到十岁,被寺庙收留,是会拼了命的将寺庙作为收难所的,何况沈翎还有一双可能杀害人的双亲,如此更应隐藏好自己,选择剃度才是。

但沈翎却没有。

沈翎并未被问住,而是平稳道:“八岁,家中无父母,逢难被收留。”

说这话时,沈翎眸中失落万分,悉数被陆绮凝瞧了去。

“天灾人祸的,江南城以往霍乱不断,‘一和尚’节哀才是。”南珵似拉家常那般回道,这时最不该有的便是同情,不然功亏一篑。

不知不觉中沈翎找了道,寺庙住持待他很好,一直护着他,外人想来找他,都会被回拒,他更没怎跟寺庙外的人说过几句话,倒是太子跟太子妃,亲切无比,很容易令他信任。

沈翎本意不大愿将当年事提起,可住持一直隐隐帮他,当年他的双亲也是被追杀死去的,住持一直想替他双亲翻案,直到去年十一月,太子同太子妃大婚,二人双双下江南来,住持便心中有了数。

“他们是被追杀的,他们是被追杀的。”沈翎双膝跪地,直直道。

陆绮凝跟南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被追杀就豁然开朗了,沈翎双亲在害掉席策双亲后,被追杀,那么派人追杀是否是杨献夫人主意呢。

陆绮凝语气温温的,她和南珵不是来审犯人,虽心中自然而然地不高见沈翎,却依旧要秉持温良,并非犀利询问,“为什么你父母会被追杀?”

南珵手中把玩着他从陆书予身上拽下来的玉佩,玉在他手中已经有了润意,忽而沈翎言了句:“草民不知。”他目光差异掠过地上跪着的人。

这人面上恳切,确实不像所言假话,那岂非只席策一人活在仇恨里,而纵火者的孩子却心安理得活了十来年之久。

一旁的陆绮凝面上一丝波澜,是为心疼席策,她心中难免觉可笑,一度哽咽,“听闻你还有个小青梅,她人呢。”

沈翎一时怔住,他的青梅竹马刚被他拒之门外,十年前他双亲匆匆回来,未带家中物什,直直带着他一直跑一直跑,后头追赶的蒙面人一路叫嚣,势必要把他们除掉,最终他父母将他藏在一个相对隐蔽之地,他隔着荒野生长的杂草,亲眼看着双亲丧命,血溅当场。

他从未听住持言语过城中事,就连寺庙内的和尚也不搅舌根子,他那时因住持下了铁令不让他下山,自此到前几天是头一次下山。

今日席策来找他,他不愿以这副面貌见人,甚至他的双亲去世,一直无果,该恨谁也不得而知,何能与青梅再续前缘,不如不见。

沈翎摇摇头,“我未见她,我双亲被害,未有定论,不能耽误人家,烦请太子太子妃帮草民将这桩‘指腹为婚’的亲事给退了罢。”

沈翎一番话,听着陆绮凝跟南珵云里雾里的,言来言去的,快将二人也给绕进去了。

“你不知席策家中发生何事,更不知你双亲因何被追杀,是吗?”陆绮凝问道,沈翎点头。

席策被仇恨困扰,沈翎却能一直不知其事,何叹命运捉人,一人一命。

陆绮凝抬眸瞧着那挨着榻的支摘窗外树上的花苞,雀跃地金线将欲张未张的花苞沐浴着,金光闪闪的,这树她未见过,但女子长达数十年的仇恨,何能忘怀,世人看着美景,年老时回首往事都难以被忘怀,何况杀父母之仇呢。

她跟南珵一五一十地跟沈翎讲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沈翎不知案子,才最难办,连案子都不知,更不知追杀他双亲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