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只娶你。”
“那什么娶?”
“我的一切来娶。”
南珵心中一闪而过,陆绮凝明眸略显慌张。
“其他亭内还有不少百姓在呢。”陆绮凝被南珵打横抱起,从凉亭往外走,她见人不把她放下,只好将头埋在这人胸口,小声嘀咕。
落在南珵耳中,十足十的是撒娇,这姑娘他抱起来毫不费力气,他声音大了些,故意给别处亭中的男儿郎听去,“这样正好,在自家夫人愿意情况下,让别处亭中的男儿郎多些勇敢。”
“你怎知我心意?”陆绮凝将头从这人心口抬起,疑惑,虽然她心中是不抗拒的,而且这人言之有理,姑娘家都暗示愿意了,男儿郎再不主动些,怎得也说不过去。
但是话言之归位,她只暗示了不排斥,可没暗示同意呢。
南珵步伐迈的大,没走几步,就把这姑娘放在过湖的船只上,二人坐在船蓬里,外头船夫独自划船,他故意轻声在陆书予耳边嘶鸣,“我脖后都被夫阿予勒红了。”
陆绮凝瞬间咳了两声,掩实尴尬,刚在凉亭,南珵抱起她一瞬,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后,她将被南珵才叠好放在膝盖上的红盖头瞬间拉开,再次掩实她心所愿,“那不是没预兆,我怕摔着。”
小船蓬里窄小,二人面对面坐着,还是膝盖捧着膝盖的,南珵双手背在脑后,靠着木船墙壁,好生夸赞道:“夫人这意识不错,为自己着想。”
陆绮凝是稍稍斜坐着,这样她便可不去看南珵,可这话倒让她正坐,她双手环胸,正对着这人,“是不错,这样日后旁的男儿郎抱我,我自当也会这般。”
只须臾,南珵换了个姿势坐着,他一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手支弯曲抻在另一膝盖上,身子微微向前,几乎是与这姑娘贴脸。
“旁的人,商人?还是官员?只要夫人愿意,为夫都可满足。”南珵言语淡淡,但眸中占有意十足,戏园子里的伶人不也整日里因戏不同,扮演角色不一,他亦可以。
陆绮凝还真盯着南珵这张白面俊俏的男儿郎脸庞思索一番,耐人寻味道:“官员罢。”
南珵轻笑一声,言语轻快,“夫人真想为夫扮个官员,等你我再相见之时,为夫自当满足夫人所需。”
银河落湖中,璨璨指明灯。
划桨船夫听着里头一对夫妻交谈,他常年划桨,识人不少,何况江南城中何人未见过太子与太子妃二人,这是真为百姓着想之人,不过二人只当寻常一日,他便也只道寻常。
“老夫瞧着您夫妻二人,感情甚好,这再相见之日,不就是来日彼此睁眼四目相对之时?”船夫边划桨边道。
其实陆绮凝八月便要启程回北冥一事,知晓人甚之又甚,船篷内的二人不约而同闭了声,过了很久,久到二人都快离船上岸时,南珵才苦涩一笑跟船夫道了个“是。”
二人回到家,梳洗一番,相拥而眠,心思不一,难以入睡。
陆绮凝心中思忖之事,不局限于二人之间情爱。
情爱一事,是她自愿落于其网,心甘情愿,她自是愿意等待的;更多是便是她想着南祈与北冥之间如何扩通商道,如此百姓安居,她心安宁,此举到那日她归北冥路上时,观四周才可定夺。
恰恰相反,南珵阖眼未入睡,思虑的却是他回到南祈,能否顺利说通他父皇母后。
直到后半夜,二人才沉沉入睡。
东边朝阳,西边晚霞,一月有半月都不见踪迹,‘梅雨’也让江南陷入朦胧烟雨中,青石水滴声入耳,易见学子脚步匆。
芙蓉易折不易摧,桥上欢声笑语浓。
陆绮凝一群学生撑着伞在湖心亭桥廊上嬉笑,秋闱近在眼前,她领着学生片刻放松,一连两月,柳夫子从回家养最后生产月余,到最近生了个女娇娥,她携夫前去瞧过一会,月子里的女娃娃珠圆玉润的,她嘱托柳夫子好好养着,书院一切有她在呢。
不远处的一处亭内,南珵刚在湖心亭里帮百姓解决完一桩琐事,他撑伞来到凉亭里,桥上背影繁多,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他日夜所搂之人背影,正与一旁的女学生相谈甚欢。
淅淅沥沥的雨戛然而止,正值八月傍晚,天边彩虹伴着晚霞,开五彩斑斓的花朵形状,美不胜收,落在桥上,南珵心中油然而生一副隽丽美景。
学子花路近在眼前,夫子依旧灿烂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