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整个大胤都城尚不知晓,这样的血色迷雾也不过刚刚开始。
两个月前莺娘的死默默无闻,可邓妙卿的死却很快传遍了京城,连带两月前莺娘之死也从水底翻出来,成为了供人咀嚼的谈资,传得沸沸扬扬。
这样的议论也传入了杀人的他耳中。
他人前一如往常,可心里却油然而生一缕欢喜!这全城的热议是对他莫大的奖励,令他得到了某种变态的极尽欢愉的满足,就好似他故意将邓妙卿的尸体挂于高处一样,无非是为了让别人多窥两眼自己血淋淋的作品。
在极欢喜亢奋时,他面上虽是波澜不兴,却不觉伸出手指摸摸自己腰间的玉环。
这样极细微的小动作彰显出他内心的得意。
凶手腰间的玉环是上等美玉所制,莹润剔透。就像谢冰柔从女尸配饰窥出其高贵出身一样,他这个凶手本也是一个贵族,也是有佩戴好玉的资格。
他当然也会记得那日现场出现的那个小女娘。那时他看对方脸生,并不知晓对方是谁。
可如今,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他已经知晓那个小女娘的身份,是谢家那个养在姜家的五娘子,刚刚从巴东郡接回来的那个。
他人前颇多隐忍,可回到家中,便有一处可以放松。他家中有一处密室,便是忠心服侍多年的老仆也是不知。
这里没有别人,才是他真正的天地,他才好似能喘过气来,甚至可以卸去人前的伪装。
这密室之中,如今有了一幅画,画中的女郎就是当时窥见的谢冰柔。
他善于丹青之技,画中的女郎也是形神皆备。
他的手掌慢慢抚摸上了这副画,呼吸也变得粗促起来。
那手指抚过谢冰柔的面颊与眉眼,他禁不住想,若将这谢五娘子杀了,是否整个京城的议论就会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