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抚平 恨意埋藏入土(1 / 3)

圣里埃小镇常年阴雨连绵, 比南部还要潮湿,游阙想,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并不适合桑亚居住。

他一面用指尖剥掉桑亚身上碍事的裤子, 一面扯过薄被将对方紧紧裹在里面, 低沉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纠缠的唇舌间,蒙上了一层难言的炙热与暧昧

“桑亚, 就和我一起待在南部, 哪儿也不用去”

南部漂亮且繁华,桑亚就该待在这里,哪怕外面大雨倾盆, 冰冷潮湿, 雨停之后终究也会回暖的。

桑亚面对面坐在游阙怀里, 被亲得神志恍惚,本能回应着对方, 直到后背那只抚摸伤痕的手逐渐下移时, 他才陡然惊觉雄虫的意图,浑身控制不住哆嗦了一瞬, 诧异看向游阙“你”

游阙不是说这段时间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吗怎么

游阙舔吻着桑亚通红的眼眶,悄无声息扣住雌虫的手腕,以免对方挣扎坏事“嘘,别动。”

游阙到底还是觉得标记了更安心,这样桑亚就不会胡思乱想,而他也不用担心对方会随时离开。

桑亚的视线忽然倾倒, 被游阙平放在了地毯上, 地板是冰凉的,但因为身上裹着被子,并不觉得难受。他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甚至主动伸手圈住游阙的脖颈,被子因此散开些许,银灰色的长发丝绸般从肩头覆落,遮住了那具雪豹般漂亮精瘦的身躯。

“游阙”

桑亚睫毛颤动,嗓子哑得一度发不出声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别的。他埋首在雄虫颈间,汲取着对方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潮红,呼吸不稳。

他开始极力渴望着什么,指尖陷入了游阙的皮肤,落下一道被抓伤的痕迹。

游阙用掌心覆住桑亚的小腹,只感觉温度烫手,他在黑暗中寻觅到雌虫后颈的虫纹,用力咬下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

“桑亚,告诉我,你恨谁”

“告诉我,当初摘掉你翅翼的仇敌都有哪些”

这笔账当初的桑亚无力去算,现在的游阙可以和他一起算。他会一个个记住那些名字,刻到骨子里。

桑亚神智恍惚地躺在地上,听见游阙在自己耳畔不断低语,银色的眼眸一点点充血泛红,几年前的记忆浪潮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乱糟糟闪过了几张熟悉的面容。

他恨谁

他恨谁

桑亚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他控制不住攥紧指尖,手背浮现出了几道青筋,情动时的情绪起伏与仇恨疯狂冲击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声音慌乱痛苦

“贝欧文贝欧文他摘掉了我的翅翼”

桑亚大汗淋漓,仿佛又陷入了当初躺在手术台上的感觉,语无伦次道“但我已经杀了他他已经死了”

游阙不住地亲吻他“还有谁桑亚,告诉我还有谁”

桑亚瞪大眼睛看向天花板,灼热的泪水从眼眶掉落,顺着淌进了发丝。他紧紧圈住游阙的脖颈,试图汲取些许温暖,好驱散那种痛苦的记忆“还有还有奥利弗他是操刀的医生”

“还有马伦我的翅翼在他手上”

桑亚还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虫族漫长的二百年寿命他才堪堪走过了十分之一,翅翼被摘走的那一刻开始,前方光明的路途就轰然一声塌陷断裂了。

伴随着外面淋漓的雨夜,桑亚好似吐出了许多名字,但最恨的仅有那几个。被标记成功的那一瞬间,他错觉感受到了疼痛,忽然哆嗦且颤抖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游阙”

游阙闻言身形一顿,用指尖拨开了桑亚眼前汗湿的碎发“游阙”

他低声问“你恨我”

是恨,不过是又爱又恨。

桑亚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寻觅到游阙的唇,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他后颈浅色的虫纹逐渐深了几分,那代表着他已经被游阙成功标记了,今后是属于游阙的雌虫。

“不恨,”

桑亚急切亲吻着游阙,那么虔诚,那么认真,就像游阙曾经无数次亲吻他后背的伤口一样

“我爱你”

我爱你。

他声音嘶哑,一遍一遍的重复,不见刚才含恨的心惊,却比世间任何情感还要浓烈滚烫。

一夜悄然过去了,骤雨初停,只剩下潮湿的空气和泥泞的土壤。

游阙和桑亚一直睡到中午也没醒,清早的时候克罗尼议长曾经上楼敲门叫他们吃早饭,但没得到任何回应。雄虫的信息素虽然已经淡去,但仍有丝缕溢出了门缝,克罗尼议长闻到些许残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好尴尬下了楼。

雌虫被深度标记后会有一段长达七天的虚弱期,桑亚也不例外。他趴在游阙怀中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中午的时候才恢复了几分气力,睁眼醒来,却猝不及防撞入了一双浅棕色的眼眸。

游阙摸了摸桑亚的脸“醒了”

桑亚闻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闭了闭眼,只感觉思绪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