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日乾坤宫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日太后很晚才离开了乾坤宫。
从那日后,整个后宫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付煜几乎不进后宫,就连往日催促付煜开枝散叶的太后也安静下来,后宫妃嫔隐隐约约生出一股子不安来。
坤宁宫请安中。
皇后还未出来,一些妃嫔在低声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其实众人心中都隐约有些猜测,这些变故都是从皇上那日昏迷后才开始的,若说是何原因,必然和那日有关系。
莫不是,皇上当真患了什么不治之症?
可皇上除了不来后宫,其余和往日一点异样都没有。
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姜韵进来时,就听见一些细语,顿了瞬,许是这事在她们心中压了很久,也顾不得姜韵,又小声说了起来,姜韵仿若根本没听见,不紧不慢地坐下。
“皇上素来宠爱娘娘,娘娘可知皇上为何这么久不进后宫?”
这话是冲着姜韵来的。
姜韵稍有些惊讶,往日这些后妃可是怵她都怵得厉害,今日居然敢和她搭话?
倒像是有病乱投医。
姜韵抬头,就见说话的是郭嫔。
她不着痕迹地轻挑眉梢:“郭嫔自谦了,谁不知皇上待郭嫔也是一等一的好?”
郭嫔脸上的担忧着急稍顿。
皇上待她一等一的好?
这话从姜韵口中说出来,莫名地可笑。
可偏生郭嫔反驳不得。
否则岂不是在说皇上待她不好?到时传进皇上耳中,挨骂是轻,失宠才得不偿失。
郭嫔抿唇娇涩一笑,将这个话题不动声色地带了过去。
许昭仪觑了她一眼,心中冷笑,只觉得她没用,被姜韵用一句话就打发了。
不等众人在说话,皇后就走了出来。
皇后脸色颇有些差劲,一出来,就抚额似有些头疼,容贵人是皇后党,眼尖地问:“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秀琦站出来回话:
“昨儿个公主身子不舒坦,娘娘照顾了公主一宿。”
容贵人不说话了。
公主先天不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像这样子不舒坦,早就是家常便饭。
姜韵垂眸抿唇,忽然说了句:
“娘娘爱女心切。”
话音甫落,皇后倏然抬头看向她,紧盯着她许久,姜韵似被吓到,抬手抚了抚胸口,轻蹙细眉:“娘娘作何这般看着臣妾?”
须臾,皇后才堪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移开视线:
“晗妃自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病痛啼哭时,做母亲心中的焦急。”
倏地,姜韵脸上的情绪消失了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皇后,看得皇后一阵心虚,忍不住拧眉眯眸。
姜韵忽地嗤了声,她径直起身,一字未说,就甩袖离开。
如此大不敬,皇后许是一夜未睡,竟没能稳住情绪,脸色直接变得铁青,狠狠拍桌而起:
“放肆!”
“给本宫拦住她!”
坤宁宫的宫人瑟瑟地挡住姜韵的去路。
姜韵厌烦地转过身,冷淡地看向皇后:
“娘娘要如何?”
“本宫没让你离开,你居然敢擅自离开,岂有将本宫放在眼里?”皇后怒不可遏。
姜韵置若罔闻,依旧淡定:“臣妾是否将娘娘放在眼里,娘娘不是最清楚吗?”
隐隐约约透出的讽刺,让皇后掐紧了手心。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通情势是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皇后和晗妃素来不对付,可往日请安时,两人素来都当彼此不存在,从未像这般闹得不可开交。
众人隐晦地看向皇后。
事到如今,若皇后退让了,日后,在后宫众人眼中,可就当真比不得晗妃娘娘了。
毕竟,身为后位,却惧怕一个妃嫔,传出去,如何不令人耻笑?
皇后自然知道,这些如针刺般的视线是为何,她捏紧手心,秀琦低声劝慰:“娘娘息怒啊!”
若往日,皇后许是当真会冷静下来。
可如今,秀琦这句话,不亚于火上浇油!
她堂堂皇后,处置一个对她不敬的妃嫔,居然连她自己的亲身婢女都让她容忍,岂有此理?
皇后打断秀琦:“闭嘴!”
她冷冷地看向姜韵:“不敬后位,哪怕皇上来了,本宫也有理!”
“旁人不敬上位,晗妃最爱让人罚跪和掌掴,无掌宫权,却越俎代庖处罚后妃,本宫不与你计较,你反而得寸进尺!”
“来人,把晗妃拖出去,跪在坤宁宫内,掌掴五下,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让她起来!”
贤妃拧眉:“娘娘,这处罚可有些严重了。”
皇后冷眼看过去:
“贤妃想和她一起受罚?”
贤妃一顿,觑了她一眼,今日皇后是疯了不成?
不止皇后,连姜韵也不对劲。
姜韵的行为看似合乎情理,但贤妃还是了解姜韵几分的,她不是无缘无故找事的人,可今日却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