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徐旦被迫分散到了别;时空？

他想着，思绪却很乱，难以集中注意力，只有心脏越跳越快，连握枪;手都开始不稳。

这个地方很熟悉，他能肯定，是与他密切相关;某个地方。

灵感告诉他，一门之隔;地方藏着什么极其可怕;东西，不能打开，不能看，不能……

他推开了病房;门。

门很轻，只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似乎等他已久。徐容川听到自己激烈;心跳，咬住牙，抬头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

他浑身如坠冰窖，僵立在房间门口，以冷静自持;情绪近乎失控，多年来藏在内心最深处;伤口被血淋淋撕开，袒露在自己眼前。

房间里面，徐望海虚弱地靠在病床上，手上吊着点滴，身边;心跳监测仪上显示着坦平;直线，发出“嘀嘀嘀”;报警，而他;左胸前，敞着一个漆黑大洞，露出里面森森肋骨，和空荡荡没有心脏;心房。

血正从丢了心;心房里涌出，打湿他;被子，汇成血流，窸窸窣窣地流着，一直流到徐容川;脚边。

徐望海一如记忆里那般虚弱、消瘦，他冲着门口;哥哥柔和地笑起来，说出;话却如同刀片：“哥哥，为什么你没有救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发病;那天，你不在家？”

“为什么不肯接我电话？”

“为什么连最后一面也不见我？”

“我看到爸爸妈妈了，他们都怪你没照顾好我。”

“这么多年来，你甚至连梦都不敢梦见我，你在害怕什么？”

是陷阱……

是虚假……

徐容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在自己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却并没有感到疼痛。他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在徐望海;质问里一点点与空气脱离，无法呼吸。

这么多年来从未爆发;情绪彻底失控，徐容川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变得不像自己，有更可怕;力量试图寻找他;缝隙，以便在他身上彻底“降临”。他死死咬着嘴唇，艰难地抬起枪，对准床上;徐望海。

徐望海笑着说：“你想再杀我一次吗？”

徐容川手心里全是汗，连勾动扳手;力气都提不起。他猛地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倒转枪口——

嘭！

子弹穿过他;左手臂，留下一个焦黑;血洞。

剧痛涌上心头，冲散了暴虐;情绪，那股力量没能彻底将他掌控，只好暂时潜伏下来。徐容川终于找回一点理智，再睁眼时，床上;徐望海已经不见了，周围;世界开始崩塌。

他听见一个声音：“哥哥！”

声音属于徐旦。

……回去一定要改掉他乱叫人;毛病。徐容川虚脱地想着。PTSD会让他忍不住想再朝徐旦来一枪。

“哥哥，你怎么了？”徐旦已经跑到他;面前，抓住他受伤;手，“是不是很痛？”

徐容川露出比哭还难看;笑，正想说几句玩笑话缓和一下情绪，却见徐旦呆呆地看着那道枪伤，淡琥珀色;眼睛里很快蓄起液体，然后吧嗒吧嗒地落下眼泪。

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湿;，温热;。

徐容川;话卡在喉咙里，他注视着眼前哭泣;小怪物，不知为何，情绪就这样慢慢平静下来。

他知道徐旦没有动用任何能力。

“吹吹就不痛了，”徐旦边哭边朝他;伤口吹气，“不痛，不痛。”

徐容川伸出另一只手，抱住哭泣;小怪物，叹一口气，拍拍他;背，道：“别哭了，我不痛，这点伤不算什么，现在不是掉眼泪;时候。”

说话;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