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不完味道。她就靠在门边，深深地把尼古丁吸进肺里，享受着极度疲惫后宝贵;放松。

在警察局里足足待了两天，她;烟瘾犯得很难受，可惜皮包里只剩下最后一根，很快便抽完了。

她搓搓脸，进门，开灯。

这两天实在是太倒霉，她本来在ORACLE酒吧好好地当着舞娘，不知哪个不长眼;跑去警局举报，说酒吧存在非法交易，当晚，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客人，都被警察一蜂窝地抓进局子里，还找了一群看上去奇奇怪怪;人来审问，莫名其妙问了两天才放人。

要说非法交易，像这种地下;酒吧，哪个没有？无非就是老一套，擦边色.情，卖.淫，最多再加一个涉毒，条子们就是拿着工资没处花，非得来找他们;晦气。

一进门，踢到一只死老鼠。

呸，更晦气了。

她脱掉伪装成蛇人;服装，踩上拖鞋，把死老鼠踢进楼道里，嘭地一声关上门。

ORACLE酒吧;表演都是带主题;，今天人鱼，明天人蛇，每次都要穿劣质;奇装异服，来消费;客人里面，也有很多让人不舒服;变态，但老板大方，给;钱多，本来再跳一个礼拜，就能凑够明年;学费和生活费……

吴琳瘫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存款余额开始发呆。

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哪里离不开钱……

没钱;日子真;受够了……

好想变成有钱人啊……

看着看着，不知是不是这两天太疲惫，她感到一股深入骨髓;寒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将沙发里;毛毯拉过来，盖在身上。

下个月就要交学费了，缺口该怎么办？

上次交;房租也快到期了。

水电交费单已经在门口贴了一个礼拜，再不交;话很快就要停水停电。

看中;那支口红还是先别买了吧。

乱糟糟;念头在她脑里打转，越转越多，越转越乱。她;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视线一直呆望着;那串数字慢慢发生改变，从四位数变成三位数、两位数……直至0。

她猛地坐起身，揉着眼睛，不敢相信。

可是无论怎么揉，屏幕上;余额仍然是零！

怎么可能？她;钱呢？她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钱呢？

慌乱，恐惧，绝望，还有扭曲;欲.求瞬间席卷了她;情绪，看不见;生物在她;大脑里蠕动，不断制造极端;幻觉，让她在暴富与一贫如洗之间反复大起大落，直到彻底崩溃。

她大哭又大笑，状若疯癫，所有欲.望都失去控制。她冲进厨房，将冰箱里;香蕉、变质苹果、发皱;橘子连皮带核一起生吞进胃里，又冲到床头柜，把藏在底部;现金存款翻出来，一张一张撕成粉碎……

五分钟后，她突然停止一切异动，呆立在客厅这中间。

房间里不大明暗;灯泡闪烁几下，熄灭了。

周围陷入绝对;黑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显形，又悄然消失。

吴琳在黑暗里睁开眼，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没有瞳孔;猩红色。

她露出诡异又僵硬;笑容，如人偶一般，在客厅里跳起了再熟悉不过;艳舞。凭借这支舞蹈，她曾让不少客人痴迷于她，心甘情愿为她花钱。而此时，明明是一样;舞蹈，任何人看到都只会害怕到尖叫——

这不是属于人类;舞蹈。

一舞结束，她歪头安静片刻，似乎在等待黑暗里;掌声和口哨。

看不见;客人;反馈让她感到满意，她又一次露出白森森;牙齿，朝黑暗一鞠躬，用还不熟悉;声带自言自语：“找到了。”

大脑;记忆停留在两天前。

一个容貌出众;男人身穿白色衬衣，衬衣上沾染着点点血迹，面带微笑，从乱哄哄;舞台下走过。她在舞蹈中惊鸿一瞥，瞬间被他勾去了心魂。

美丽绝伦，纯洁无暇，又极致危险。

所有这些特质糅杂在同一个人身上，发酵成致命吸引力。她甚至挪不开眼光，连续挑错几个动作，忍不住听从内心渴望，就着最高.潮;音乐，抽出自己;内.衣，扔到了他;头顶。

红色;内.衣落在他柔软;头发上。

他呆了两秒，把内.衣拿下来，淡琥珀色;瞳孔被灯光照得宛若宝石，含着笑看了她一眼，很绅士地将内衣抛还给了她。

她在激烈;鼓点里疯狂心跳。

……

出租屋内。

诡异状态下;吴琳解开那件红色;东西，拿在手里，歪头看了良久，然后慢慢将它举到鼻间，用力闻上面沾染;气息。

很淡，却足够清晰。

是属于同类;熟悉味道！

“她”;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像是饥渴已久;人闻到了肉;香味，涎液流出，嘴里发出嗬嗬;笑声。

以这件红色衣服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