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黄牛转手卖粉丝一千一张出入证,差价这么高,是在给自己攒棺材本吗?”
说话的是一位打扮干练的陌生女士,看不出具体年纪,应该三十岁上下。她背着一个很大的单肩包,感觉能随时从包包里拿出全世界的任何物品。
黄牛被那位女士喝退,讪讪离开。苏菲亚赶忙道谢:“谢谢,其实我没想卖给他,只是随便问问。”
女士嗯了一声:“确实不该卖。毕业典礼应该是和家里人一起庆祝的场合,不该让黄牛从中浑水摸鱼。”
苏菲亚问:“为什么今天会来这么多黄牛?”
女士正要回答,不远处的一辆豪华轿车降下车窗,后座上的男人面庞英俊,明明这么热的天,却穿着全套西装,气质不怒自威。
“小冯,上车。”男人给了那位仗义执言的女士一个眼神,被称为小冯的女士只能向苏菲亚点头告别,转身走向了那辆豪华轿车。
冯助理背着她巨大的单肩背包坐上了副驾驶,在娱乐圈工作根本没有休息日。老板一句话,她就要暂停休假,从阿那亚飞回来,只为了陪老板出席旗下艺人的毕业典礼。
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放下,直接从机场打车到了校门口,没想到在等老板的时候,恰巧“解救”了被黄牛缠上的苏菲亚。
后排座椅里,顾禹哲靠坐在窗边,看向牵着狗的苏菲亚和她身后的中年夫妻。
顾禹哲问:“你认识她?”
冯助理想了想:“准确来说,我不认识她。但是我认识她牵着的狗。”
顾禹哲:“……?”
冯助理:“那是姜乐忱的狗,我在他的朋友圈见过。”
顾禹哲有些惊讶,又仔细端详着窗外走过的那对夫妻,确实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三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亲友访客证,这些访客证都是带防伪的,一人一证,拿身份证实名进入校园,而且还要和学生提前预留的访客名字做比对。黄牛若想做假,实在麻烦至极。
豪华轿车继续启程,向着学校大门驶去。
短短几百米的路,堵了将近二十分钟。
顾禹哲看着外面迟迟不愿散开的粉丝,皱眉道:“全是盛之寻惹来的麻烦。”
冯助理没吭声,她深知在关键时刻要当一个锯了嘴的葫芦娃。老板不管说啥,她只要回答对对对对对对对老板英明就行了,这样才对得起每个月的工资和年底的奖金。历史上,所有敢正面杠老板的打工仔最后都会落一个“满门忠烈”之名,她房贷还没还完呢,可不能断供。
不过顾禹哲确实没说错,今天聚集在学校门口的人群,几乎全是盛之寻的粉丝。私生神通广大,不知从哪里拿到了盛之寻的行程单,明明他这个时间应该在沪市巡演,却特地抽出一天时间飞回京城,就是为了出席姜乐忱的毕业典礼。
“根本没有请他,却硬是要来,盛之寻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顾禹哲冷哼一声。
冯助理:“……”
等等,她怎么记得,他们顾总也没受邀请啊??
经过二十分钟的拥堵,他们终于驶进了学校大门。顾禹哲手里的通行证是利用电视台的关系拿到的——《我和我的集体生活》第一季正式收官,因为姜乐忱在节目里表现亮眼,多次出圈上热搜,粉丝数、讨论度都一骑绝尘,所以节目组抓紧这个好噱头,特别向学校申请拍摄毕业番外。
就当冯助理坐在车里陪同顾禹哲一起进入校园时,一辆载着节目组十位工作人员的小巴车,正巧与他们擦肩而过。
小巴车里,编导梅里响腿上摆着一份毕业典礼时间表,确认一会儿的拍摄进度。
农大的毕业典礼在上午十点举办,现在是八点多,他们从台里出来时刚好遇到早高峰,堵了一会儿,幸亏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摄影师安慰她:“昨天咱们不是看了场地吗?操场地方大,咱们双机位,我跟着小姜老师,另一台摄影机拍周边,不会出什么差子的。”
梅里响翻了翻日程表,依旧有些焦虑:“这次到场的除了三千名本科生以外,还有他们各自的家属,加起来有一万人呢,这么大的场面太容易出岔子了。”
“姐,你太紧张了。”旁边的实习编导说,“本科毕业就是走个流程,我毕业的时候,就是领导上台讲半个小时,优秀代表再讲二十分钟,然后学校艺术团唱唱歌跳跳舞,我们在下面坐着都要睡着了。估计农大也差不……”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鸣的噪音,直接盖过了她的声音。她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核弹降落一样,目瞪口呆地望着车窗外。
不止她反应如此夸张,整个小巴上的工作人员都和她差不多——在他们车旁,一组特殊的车队顺着校园主干道,轰隆隆地前行。
联合收割机、播种机、农用翻地机、拖拉机以及各种他们叫不上名字的大型农用车排列成行,车头悬挂着学校的校旗,雄赳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