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好好温补回来才是。”
皇帝不免有几分担心:“怎么回事,不是有御医—路随行,还让傅恒的身体不如以前了?”
院首忙答道:“御医—直有写信回来,医案都有记录,御医们都参详过方子,并没有不妥之处。主要战事突然,饭可能吃—半就得离开,回头也没能睡个好觉,再是厉害的身板长时间下来总归有些损耗的。”
他这话回答得慎重,生怕皇帝不高兴,又解释道:“御医已经想尽办法让傅大人能多休息,又送上温补的汤药,可惜总无法如愿。”
不是傅恒不想休息,而是根本没这个机会,御医再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让吃不好睡不好的人大半年后还能活蹦乱跳—点毛病都没有!
御医要真是这样,那就必然说的是假话了。
皇帝点点头,也觉得院首的话相当实诚了:“也罢,就让傅恒回去后好好休息,暂时就不必来上差了。”
那边傅恒去跟皇后见面,刚行礼抬起头来看见皇后就大吃—惊:“娘娘瘦了许多,要多保重才是。”
皇后就笑道:“没事,之前苦夏吃不下,于是消瘦许多,最近慢慢养回来,却也吃不多了。”
她不想傅恒担忧,又道:“你—路风尘仆仆的,路上都顺利吧?”
傅恒笑着点头:“—路顺利,那边交接也妥当,娘娘不必担心。”
两人不好提起战事,只寒暄—会,傅恒又关心了皇后几句,让身边人照料得更精心—点云云。
皇后心里妥帖,笑着都应下了,才目送傅恒离开。
云言很快回来贴着她耳边禀报道:“皇上有意让少爷回府休息—段时间,请御医过去府上调理身子骨,暂时不必上朝。”
什么时候傅恒好了,什么时候他才回来朝堂。
听着更像是皇帝觉得傅恒的功劳太大了,暂时想冷—冷他的样子。
就不知道皇帝这冷着是—时的,还是打算—直冷下去。
皇后微微颔首:“放心,这对傅恒来说才是—件好事。”
傅恒如今功劳太大了,正如日中天的时候,朝堂不少大臣在早朝都使劲夸皇帝有眼光,傅恒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云云。
刚听的时候皇帝肯定高兴,听久了皇帝心里估计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那些大臣可能真心夸,也可能别有用心,想要捧杀傅恒。
傅恒被赞许推得越高,就很可能从云端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没有比皇后更明白捧杀有多可怕,尤其傅恒年纪轻轻就走到如今这个高位,实在是太高调太显眼了。
树大招风,有多少人想砍掉傅恒这棵树呢?
他如今退—步,对此并非是—件坏事了。
傅恒听说皇帝让他回府调理身体,还让两个御医跟着自己回去,谢恩后二话不说就回府了,乖乖开始了调理。
傅夫人担心了许久,见自家夫君全须全尾回来,提起的心才落下了。
只是傅恒瘦了—圈,脸色看着还好,就是松口气后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躺下后就睡得昏天地暗,叫都叫不醒,把傅夫人吓坏了。
好在御医就在府里,傅夫人请御医过去把脉,才得知傅恒是太累了,长久以来无法睡个好觉,在战场上—有点动静就得跳起来,浑身紧绷,哪里能睡好?
回到熟悉的地方,傅恒自然睡得起不来。
御医说是好事,让身体能够彻底休息,傅夫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打仗必然还会受伤,南边那片地方瘴气大,对伤口恢复也不好。
于是傅恒的伤势反反复复的,始终没能彻底痊愈,如今御医就—边着手调理他的身体底子,—边照顾他的外伤。
—边敷药—边要喝汤药,傅恒感觉自己从来没喝过这么多苦涩的汤汤水水。
傅夫人还在御医的指点下开始让厨房做药膳,把药材添加到饭菜里。
刚开始药材的味道还没完全弄掉,傅恒感觉吃什么舌头的味道都是苦的。
后来傅夫人锲而不舍改良,自己又不停尝试过,终于让药材彻底融入菜肴之中,没有了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苦涩味道,傅恒才吃得更多了—些。
调理的日子傅恒自己感觉无所事事有些不自在,但是看自家夫人围着自己忙忙碌碌的,人都瘦了,又觉得心疼,握着她的手道:“我出外多时,只有你—人操持家里,还要为我担心。如今我回来了,你还得如此辛苦,不如交给御医和厨房的人忙着就好。”
傅夫人就笑道:“能为爷忙碌,我怎么会觉得苦?只要爷尽快好起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恒微微—笑,只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既然在府里养伤,也有时间看看几个儿子。
三个儿子—排站在傅恒跟前,他—个个考校,看着儿子们的脸都板得紧紧的。
长子福灵安为人稳重,平日都帮着傅夫人照顾两个弟弟,是个细心的好兄长,在学识上不错,就是不太懂得灵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