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忘了自己。
白贵人就更穷了,只能给一丁点,都有点不好意思出手。
秀常在就更难的,连一丁点都几乎出不了,最后还是融了一个金镯子才凑出点金子来。
金子送来,皇后让人做了册子,上面把个人送的数目写得明明白白的,明面叫人都挑不出错来,还觉得皇后这方法好得很,做好佛像后送去给皇太后,问起是谁送的,账册一上,看得清清楚楚。
谁都有份,还能叫皇太后过目一番,哪能不高兴?
要皇后不做册子,就这么呈上佛像,金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却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皇后却转头把册子交给了皇帝:“皇上,我算了算各嫔妃从家里带进来的,还有后来断断续续送进来的,另外有皇上陆续赏赐的。可能私底下送的有些我并不清楚,不过能估算个大概的数目。”
皇帝的赏赐也是记录在册的,谁赏过,赏了什么,赏过几次,皇后这里也能清楚知道。
皇后让云言送来另外一本册子,里面记录了后宫嫔妃带进来的,赏赐的次数,中途明面上花费过的一大笔钱,以及如今送出的金子数目,完全是一览无遗。
皇帝点点头,对皇后的细致十分满意,仔细看过后感觉数目都没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
比如娴妃虽然赏赐少,但是以前身为侧福晋,后来又直接封妃,自家带进来的和封赏的不算少,另外还有皇太后时不时的赏赐,自然是不缺钱的。
人又节俭,她还不爱打点,也没什么必要打点。
人家都贿赂敬事房,娴妃贿赂什么,贿赂完皇帝不翻她的绿头牌也是把钱扔进水里的,索性不动,库房就渐渐存下来了。
愉嫔受宠也不如以前,但是之前进宫几年还是可以的,所以库房也算宽裕。
因为脚气的事不招皇帝欢喜,她也想这次塑金身的事讨得皇太后欢心,叫皇帝想起她来,于是给的相当大方也是情有可原,数目又在估算的范围内。
嘉嫔扣扣索索的,一看就不富裕,给的也就不多。
金贵人就有些过分了,非要越过嘉嫔的数目,金家如今换了人当族长,没了金三保,金家渐渐就偏向了金贵人,钱财也往她这边送得多。
后来清查了几回钉子,私下送没那么容易,却也让金贵人攒了不少,算得上富裕。
不过看她胡乱挥霍的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太久,金家如今又大不如以前,只怕很快也要供不上的。
鄂贵人更不用说,鄂家如今没了鄂尔泰,她阿玛又被处置,鄂家是一年不如一年,谁都没能顾得上她这个在宫里不受宠的小小贵人,自然也就不会托人送什么东西来,她能用的就是以前的旧物罢了。
当然这也有皇帝有意打压的意思,鄂尔泰在的时候鄂家过于鼎盛,好在有他的约束还好,等鄂尔泰不在,鄂家就开始越发过分。
皇帝自然不能允许这样没有约束的庞大家族存在,一点点削弱就让鄂家渐渐大不如前了。
他的指尖点了点魏贵人的方向,魏贵人记得是包衣出身,家里人也是如此,有个远房亲戚在内务府当差,家里不算特别富裕。
但是她拿出来的金子不算少,又是从哪里来的?
只不过魏贵人入宫后受宠过一段时间,皇帝的赏赐并不吝啬。
看看后头记录的次数,积攒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皇帝看来谁都不可疑,却也只能是这些人动的手脚,总不会是宫外有人看愉嫔不顺眼才动手的?
就算如此,能伸手进后宫来,还犹如无人之境,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最可疑的只有魏贵人了,毕竟她在内务府有人手,手里的银钱也不少,足够收买宫人。
但是这证据又太显眼了一点,谁都知道魏贵人有这么个远房亲戚在内务府,好几年了也没见她借用这层关系做什么。
要真是魏贵人,她有那么傻,让人一眼就瞧出来?
叫皇帝一时迟疑,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
“那就先派人暂且盯着魏贵人,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暂时只能如此了,又关心起皇后来:“听闻你之前病愈后得了个气喘的毛病,太医院那边有什么好办法治好吗?”
皇后就解释道:“御医只道要慢慢调养,也不能靠近有花的地方,有香味的东西都一并撤下了。”
应嬷嬷和云言十分小心,每天都在皇后经过的地方反复检查,生怕有一丁点味道。
而且人在室内久了容易闻不到味道,她们因此还反复来回,甚至轮流来嗅。
有两个鼻子灵巧的宫女因此被提拔起来,专门在室内到处转悠嗅闻,足见长春宫上下有多小心了。
皇帝点头:“小心些为好,殿内就别摆熏香之类的,朕也会让嫔妃来请安的时候身上不要擦花露之类的东西。”
免得熏着皇后,要引起气喘就不好了。
皇后笑着应下,皇帝派人去各宫知会了一声,嫔妃们只好把花露都收起来,殿内也不敢熏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