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松,一用力三阿哥就疼得哭了起来。
他挥舞着小手想要弄掉布条,可惜绑得太结实,小孩子的力气也没多大,手又够不着,只能一个劲哭,哭得都不肯吃东西了。
奶娘急得一头汗,再三哄了之后,三阿哥还是哭个不停,就只能找愉嫔想办法。
愉嫔不是不心疼,却狠狠心道:“布条不能拆,你先哄一哄,三阿哥哭够了又饿着就会吃了。”
奶娘还能怎么办,只能努力哄,可惜三阿哥哭得都直打嗝,她就有点害怕,私下跟雪柳道:“这样下去不行,不如请御医过来看看,莫不是三阿哥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她就差没说三阿哥这腿绑得太早太疼,大点的孩子都受不住,更何况他出生还没几天?
御医知道了,皇帝和皇后应该也会知道,怎么都能劝住愉嫔了。
她们这些宫人不敢劝,愉嫔也不会听,还不如让能叫她听进去的人过来。
雪柳却担心道:“越过娘娘去请御医,要娘娘不高兴怎么办?”
到时候愉嫔在皇帝面前没什么,转过头来就要责罚她们了。
奶娘被三阿哥哭得心疼,哪怕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这么小一点大就绑着腿,哭得抽抽的,她也受不住:“三阿哥年纪太小,这样哭下去伤着身子骨怎么办?娘娘是爱子心切,总要徐徐行之。”
要三阿哥真出什么事,别说愉嫔责罚,她们也别想活了!
雪柳咬咬牙,只好派人去请凌御医过来。
凌御医一看三阿哥被绑着腿,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赶紧道:“快摘掉这个,三阿哥还太小,可不能绑着,这骨头可受不住。”
他急得没等奶娘动手就赶紧把布条拆了,布条扎得太紧,三阿哥脚踝上都有淤青了。
凌御医小心翼翼摸着三阿哥的腿骨,生怕绑坏了。
然而三阿哥还一直哭,凌御医都不知道小阿哥究竟是疼,还是哪里难受,急得一头汗了:“我不擅长骨科,你这就去请崔御医过来。”
担心雪柳说不清楚,凌御医直接让药童去请的。
这一请,不但崔御医来了,院首也来了,皇帝带着皇后和苏叶也来了。
皇后和苏叶正巧跟皇帝在喝茶,听见这边出事就一并过来了。
皇帝阴沉着脸看见三阿哥小腿上绑出来的淤狠,不悦道:“这是谁想的馊主意?”
小阿哥才多大,绑着腿,小腿骨头哪里受得住?
就那脆弱的骨头,用力大点都可能弄歪了,更何况还使劲绑上?
被拆掉布条,崔御医小心摸着小阿哥的骨头,都不敢用力。
他来回摸了好几遍,再三确认后才敢答道:“回皇上,三阿哥的骨头没什么大碍,幸好绑得时间不长,不然就麻烦了。”
这要绑上一两天,三阿哥的脚板没扭过来不说,这绑着的地方血气不流通,双腿就别想要了,必然要坏死的!
要绑也不能绑在血脉集中的地方,这是哪个的主意,也太狠心了一点。
奶娘和雪柳当场就跪下了,吓得脸色发白。
皇帝扫了一眼,微微皱眉:“是你们?”
“不不不,回皇上,奴婢等是听从娘娘的主意。”奶娘哪敢应,谁应谁就要死了:“奴婢曾劝过娘娘,可惜娘娘爱子心切,盼着三阿哥能尽快好起来。”
她还是担心自己得罪愉嫔没什么好下场,连忙往回补救。
雪柳也急忙解释道:“是,娘娘担心三阿哥长大一些记事了,看见自己这样会难过,还不如早早的……”
苏叶一听就知道是托词,愉嫔估计是真的心疼儿子,却也希望三阿哥能尽快好起来。
只要他彻底好了,就有角逐的可能。
大白天的,愉嫔做什么梦呢!
哪怕二阿哥这个嫡子真出什么事,那也该是大阿哥来继承,跟三阿哥有什么关系啊?
愉嫔这心思太明显了,就连皇帝和皇后也能猜得出来。
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若是愉嫔不能好好照顾三阿哥,那就让别人来照顾。”
后宫多的是没有子嗣的嫔妃,三阿哥在愉嫔这里,双腿险些都要坏死了,还不如送到别处去。
愉嫔隔着门隐约听见皇帝的话,吓得要魂飞魄散,跪在门后哭着道:“是臣妾太心急了,急着让三阿哥好起来,还请皇上恕罪。”
她哭得凄凄惨惨的,皇帝听得心里不快道:“哭什么,要不是你胡来,三阿哥会疼成这样吗?”
他就算对这个儿子有点意见,却也是心疼的,尤其看见三阿哥才多大一点人儿,小腿上淤青一大片,青中还泛着紫黑色。
要不是奶娘负责,急急让人把御医请来,还不知道这腿要捆多久,是不是把双腿给捆得更坏了?
原本三阿哥只要好好纠正,以后不说跑步,起码骑射都没问题。
被愉嫔这么胡闹,三阿哥以后连腿都没了,那才叫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