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事……” 周齐云继续看书,淡淡道:“他本是男儿身,却变成了女娇娥,有辱周家门风。死了也好,省了我亲自动手。” 许应不再说话。 过了片刻,许应走出龙辇,来到车辕上,元未央见状,也跟着走了出来。 青衣老仆骁伯见元未央出来,也想出来,但留周齐云一个人在车里,多少显得失礼。周齐云挥了挥手,他才如释重负,走出龙辇。 他来到外面,只见许应和元未央不在车辕上,头皮一紧,脑子发懵:“这就被拐跑了?我如何向老太太交代?” 他急忙跃到车顶,这才松了口气,只见许应和元未央此刻坐在大蛇蚖七的脑门上。 蚖七脑袋很大,两条粗大的鹿角中央有两块巨大的鳞片,很是平整,如同两块巨石。许应与元未央坐下,已经到了四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坐在这里迎着风,居然也没有任何凉意。 风有点大,吹散了少年的衣衫和头发。 元未央伸手摸了摸蚖七脑后的鬃毛,惊讶道:“很软和,真的是羽毛,像是刚出生的小鸟身上的绒毛!” 许应上前摸了摸,啧啧称奇,蚖七的鬃毛软软的,又有羽毛的质感,从上向下撸起来手感十分好。 “再摸咬你们!”大蛇身躯被困在车中,脑袋却威胁道。 许应和元未央充耳不闻,又撸了两把,蚖七叫道:“我是蛇,没有人性,再摸我一口毒气喷死你们!” 许应和元未央恋恋不舍的停手,许应道:“七爷何时可以化形为人?” 蚖七呼气兴起云雾,吸气形成旋风,不紧不慢道:“这次我感应到将叩玄关,体内化生之力渐长,于是来到黑铁玄关前,感悟天地玄根。我悟得乾坤颠倒的泰象,又悟得离坎往来,从而立我自身之玄根。玄关因此而开。我亦从杳杳冥冥中感悟到祖辈的血脉呼唤,顺其自然而化形,便成了今日的形态。” 许应听得玄之又玄,瞠目结舌,询问大钟道:“钟爷,他还能在此化形吗?” 大钟道:“我也不知蚖蛇可以化形几次。不过大部分妖怪,好像只能化形一次,而他已经化形了两次……” 元未央大为佩服,道:“他是领悟了道的真谛,觉醒了体内的远古血脉。七爷是个很有灵根的妖怪,此刻已经有了大道之象。” 许应心中微动,蚖七开启尾闾玄关后,体魄之中的确像多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静时如山阿,动时也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和威严,确有大道之象的特质。 他的体内,太古蚖蛇的血脉渐渐觉醒,不知是叩关的作用,还是槐花的作用,抑或是蜕变的结果。 大钟道:“阿应,你看看蠢蛇,他这次叩关才是正经炼气士的叩关!伱那次叩关,也配叫叩关?” 许应虚心求教:“钟爷,七爷叩关,与我叩关,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大钟道:“并没有。他只是多了一些虚头巴脑的蛇生感悟而已。” 蚖七目光深邃,遥望远方,声音也变得厚重浑厚:“我感悟到天之苍茫,地之厚重宽广,生命之虚无。我悟道了……好饿,有吃的没有?这几天槐花都凋零了,我在上面快饿疯了!” 骁伯走来,面色肃然:“七爷何不食生命之虚无?” 此言一出,许应和元未央忍不住哈哈大笑,骁伯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板起脸来,咳嗽一声,道:“公子,笑不露齿。” 元未央急忙正襟危坐,过了片刻,道:“许妖王曾经说过屡次尝试御剑飞行,却始终不得其法。这些日子我查阅了周家收藏的一些典籍,发现御剑术已经失传。古籍中有一些关于御剑的零星记载,多是说先秦时代的炼气士御剑,不是站在剑上,而是剑气化作团团流光,将自己周身包裹起来。” 她取出自己抄录的典籍,其中有一副图,图上是一人手掐剑指,周身剑气流光一般,自上而下流遍全身。 元未央道:“这种御剑飞行,形如飞梭,两头尖尖,中间鼓鼓,人藏于其中,破空而去。” 许应凑到近前来看,赞道:“如此一来,剑光护体,可以穿过声音屏障,可以穿过雷火,不受到伤害。的确比站在剑上飞,好太多了。” 元未央道:“可惜,御剑飞行已经失传,周家的典籍中没有记载如何才能御剑飞行,只有前人的描摹。我元家的藏书虽多,也没有多少关于御剑飞行的记载。” 她又取出几卷抄录本,一一展开,道:“我元家有神识腾跃法门,周家有肉身变化之法,郭家有云梯天纵之术。其中以郭家的云梯天纵之术最为高明,云梯登天,轻轻一纵,快如流星。我元家神识腾跃法门是存想之法,借神识存想,虚空立物,脚踩立物,便可以踏空而行。” 抄录本上是简化的神识腾跃法门,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