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就见远处那一片遮蔽天海之间的劫云深处,不知何时已浮现出一艘小舟。 小舟上,立着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女子,身影笼罩在无数劫云劫光中,缥缈虚幻。 血河宫董庆之、太符观云筑原本心中有些不悦,什么叫再打也是输? 什么又叫自讨没趣? 可当看到那一艘出现在劫云深处的小舟,两者心中一凛,一切不悦荡然无存。 不系舟! 那个被彼岸许多老古董视作禁忌的神秘之物!! 无人知晓其来历,连那些老古董谈起此物时,也仅仅只透露,这不系舟和命河起源有关,神秘莫测,若能遇到,一切小心。 宁可错失机缘,也不能强求! 只是,连董庆之、云筑他们都没想到,那不系舟之上,竟还有人。 这实在出人意料。 更让两者感到有些难堪的是,那神秘的斗笠女子竟认为,他们不是苏奕的对手! 而再次见到自称“引渡者”的斗笠女子,苏奕心中也有些异样。 囚徒那些话,仿佛又在耳畔响起。 “修为上,你们远在他之上,但心境力量上,你们和他相差了太多。” 劫云深处,斗笠女子开口,嗓音清冷缥缈,“更别说,他执掌天道九敕和命书,若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这等情况下,但凡心中有点数的,都应该清楚什么叫识趣,而不是自讨没趣。” 一番话,回荡天地间。 让气氛也变得沉闷下来。 一个血河宫的白衣女子忍不住道:“什么叫识趣,什么又叫自讨没趣,机缘之争,岂是阁下三言两语就能判定谁输谁赢的?” 这番话,带着驳斥的意味。 血河宫董庆之脸色顿变,这等时候,岂能随意开口? 一旦…… 还不等董庆之想下去,白衣女子忽地发出一声惨叫,躯体如遭雷击似的,跌坐在那,浑身被一层神秘禁忌的劫光禁锢。 “质疑别人,也需有资格,你……有么?” 在看远处劫云深处,灰衣斗笠女子立在那,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人看出她是如何出手! 众人毛骨悚然。 那白衣女子同样是火种人物,战力或许稍逊董庆之,可也绝非一般的同境可比。 然而,她都来不及挣扎,就被镇压禁锢,任谁能不惊? “不知者无罪,还望前辈息怒!” 董庆之第一时间抱拳致歉。 其他人心中翻腾,很难平静,那神秘的斗笠女子太可怕,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修为。 可越是如此,越给人一种“道高如天,讳莫如深”之感。 斗笠女子没有理会董庆之,也没再看那被镇压禁锢的白衣女子一眼。 她静静地立在不系舟上,目光遥遥看向了苏奕,“道友既然已是这命运长河上的主宰,心肠可有些过于软弱了。” 言辞间,竟带着一丝失望的意味。 显然,之前那一场对战,她都看在眼底,认为苏奕在大战中的表现,不够强硬! 苏奕却不认可,道:“机缘之争,点到为止便可,无仇无怨,又何须下死手?” 斗笠女子明显很意外,“难道成为命运长河的主宰,就未曾让你的心境发生改变?” 对他人而言,这是一个很寻常的问题。 就像在说,你已从一介凡俗登上了皇位,却为何没有身为帝皇的心境。 可这个问题,却让苏奕心生触动。 他想起永恒天域和命魔一脉的一战落幕后,自己心境发生变化的经历。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那时的自己,的确已称得上是命运长河上的主宰,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怅然和茫然。 后来,苏奕才明白,当自己执掌镇河九碑和命书,也就意味着,他就是命运长河的天道! 他的意志便是天道意志! 可如此一来,自己的心境也必会被影响。 毕竟,天道无情。 显然,斗笠女子认为,当苏奕成为命运长河的主宰后,心境必然已和天道般,和以往不同。 没有隐瞒什么,苏奕坦然道:“上苍归上苍,我是我,宁做我。” 斗笠女子略一沉默,道,“好一个‘宁做我’!” 她明白了,苏奕如此的心境,已然跳出樊笼,超脱于规则秩序之外,再不受命运长河的左右羁绊! “之前,倒是我有些冒昧了。” 斗笠女子道,“等道友解决自己的事情后,还请前来这劫云深处一见。” 说罢,斗笠女子和其脚下的不系舟悄然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禁锢在白衣女子身上的力量随之消失。 众人面面相觑,虽不清楚斗笠女子为何又突然离开,可心中则都暗松一口气。 之前,斗笠女子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 比面对道祖更甚。 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就仿佛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们所有人抹成劫烬似的! 苏奕则在琢磨一件事。 无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