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虹贯空,就像一道天堑,横亘在天地间。 “你们已经逃不掉!” 韦慈才刚抵达,抬手一抛。 一道秘符冲霄而起。 顿时,天穹之上,被一片漆黑如墨的黑色劫云覆盖,将这片天地山河覆盖。 禁忌般的周虚规则力量在劫云中显现,笼罩在四面八方的虚空中。 一刹那而已,天地仿若化为牢笼! 蔡勾凭生一种身陷囹圄,逃无可逃之感,心中不由一沉。 苏奕却不慌不忙,目光一扫那些敌人,就把目光落在韦慈和颛臾统身上。 韦慈白衣胜雪,腰缠金带,风采极为出众,一身道祖境气息晦涩沉凝,给人以深不可测之感。 颛臾统背负剑匣,柳须飘然,战力最恐怖,威胁也最大。 此人是颛臾氏道祖境中的绝世剑修,其身后青铜剑匣内,背负的更是一把由祖灵根炼制的道剑—— 离庵! 同样作为剑修,苏奕自不会小觑这种角色。 “君渡,是你杀害了我族的颛臾夜等人?” 颛臾豹先按捺不住,暴喝出声。 苏奕拎出酒壶喝了一口,“不错。” 颛臾豹面颊铁青,眸子中杀机暴涌,“这么说,也是你潜入千嶂山药园,洗劫了其中的所有道药?” 苏奕一怔,有些意外,这些家伙这么快就推敲出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但,他还是坦然点头,“不错。” 颛臾豹忍不住怒极而笑,“好好好,我倒是没想到,坏了我成祖大事的罪魁祸首,竟是你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颛臾统和那些颛臾氏的道祖也都很意外,没想到这“君渡”竟如此坦诚。 完全不打自招了! 颛臾豹已按捺不住内心杀机,看向韦慈,“道兄,已经无须再犹疑,咱们一起动手,先宰了他们!” 韦慈却摆了摆手,“稍安勿躁,有一些事情,我还想请教一下这位君渡道友。” 苏奕笑道,“但讲无妨。” 蔡勾暗暗着急,苏命官难道没看出,那些家伙分明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是在等其他援手前来,好一鼓作气,把自己和苏命官彻底拿下! 可神色间,蔡勾也很平静,从容自若。 “阁下是如何进入千嶂山的?” 韦慈眼眸打量着苏奕,语气平和,不急不躁。 苏奕道:“当然是走进去的。” 众人:“……” 颛臾豹怒道:“道兄,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根本就没打算配合!” 韦慈却笑了笑,只说道,“罢了,那就换个问题,药祖呢,也是被你救走?” 药祖? 苏奕脑海中浮现出侏儒老者的身影,点头道,“他是我的阶下囚。” 韦慈眼眸一凝,“你是说,你把药祖镇压了?” 苏奕点了点头,承认了。 韦慈却沉默了,这可能吗? 药祖何等强大的一位存在,若非如此,当初何须由自己师尊亲手进行镇压? 可这君渡却说,他同样镇压了药祖,谁敢信? 起码此刻,韦慈不信。 但,他并未反驳,再问道:“之前,在离阳河畔,是你出手,杀了为我效命的侍道者‘骓云’?” “骓云?” 苏奕道,“是那个身着蓝衫的家伙?” 韦慈道:“不错,骓云之前传信,言称已为我寻觅一个绝佳的坐骑,可现在,他却音讯全无,再也联系不上。” 苏奕点头道:“他的确是我杀的。” 自始至终,苏奕都表现得很镇定,也很坦诚,不曾撒谎。 可他的坦诚,却没多少人真正相信。 “道兄,我怎么感觉这小东西在吹牛×?也太假了!” 颛臾豹皱眉,“依我看,还是先将他们擒下,以酷刑拷打,才能问出真相!” 不少道祖也有类似的感觉,认为这君渡那些看似坦诚的回应,简直就是信口开河,当不得真! 韦慈心中也直犯嘀咕,感觉很荒诞,眉头皱得愈发厉害了。 不过,出于谨慎,韦慈并未大意。 相反,他很有耐心,也不着急动手, 对手已是笼中雀,优势在我,何须着急? 韦慈眼眸盯着苏奕,再问了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而这一刻,苏奕则笑起来,“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啊……” 颛臾豹大骂,“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在我们眼中,屁都不是!” 他蠢蠢欲动,迫切想出手。 可韦慈却不表态,这让颛臾豹憋了一肚子火气。 苏奕没有理会。 他袖袍一挥,身旁的蔡勾凭空消失。 这一幕,让韦慈等人眼眸一凝,下意识以为苏奕这是要动手。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苏奕什么也没做,而是说道:“你告诉我判官去了何处,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韦慈眼眸眯起来,这家伙怎么知道师尊如今不在万厄劫地? “不说也无妨,我迟早会知道,诸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