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十分,山间下了一场暴雨,直至夜色降临时,雨水才收住。 一条位于山间的小溪旁。 疏星淡月,夜色如水。 一堆篝火点燃,驱散潮湿的水雾和黑暗。 苏奕懒洋洋躺在藤椅中,一边饮酒,一边眺望夜空,汹汹的火光映得他清俊的脸庞忽明忽灭。 元恒和兰娑已经一起离开,前往云琅上人藏身之地。 按照苏奕的打算,在返回群仙剑楼遗迹时,也会把云琅上人和兰娑带上。 火堆另一侧,朔蒙正在添加柴火。 虬髯老者则握着烤架,正在烤一头刚刚擒来的野猪,焦黄的油脂滴落火堆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烤肉香味随之在夜色中弥漫而开。 苏奕目光偶尔看向虬髯老者时,心中不免有点遗憾。 之前为敌时,他本打算杀了虬髯老者这个由青瞳血雕所化的强者之后,将其双翅拿来烤炙。 可现在,只能作罢。 当然,眼前这头烤猪也不错,也算稍稍弥补了苏奕内心的遗憾。 苏奕旁边,银袍青年正在老老实实讲述他的来历,以及和螟蛉神教有关的一些事情。 原来,早在三万年前的时候,螟蛉神教就已经存在,门中信徒皆信奉和尊崇大悲神君,势力虽然并不大,但底蕴却绝非寻常势力可比。 银袍青年庆元,则是螟蛉神教的圣子,算得上是第二批出世的古代妖孽之一。 也是前不久的时候,他从沉寂中醒来,开始在其师尊大悲神君的指点之下,在世间行走。 至于虬髯老者,名唤刁云河,他和朔蒙一样,皆是螟蛉神教的强者,是庆元的是左膀右臂。 “苏大人,请慢用。” 刁云河切了一块野猪腿肉,恭敬呈上。 苏奕拿过来尝了尝,味道却是极不错,不由满意点了点头,道:“不错。” 刁云河登时笑起来,道:“苏大人喜欢就好。” “你和那紫月狐族的女子是如何认识的?” 苏奕目光看向银袍青年庆元。 谈起那黄裙少女,庆元尴尬之余,不免带上一抹愤恨,道:“不瞒苏大人,最初时,我只当这贱人是一个孤苦伶仃的散修,再加上她曲意奉承,我便好心将她留在了身边,可连我都没想到,这贱人竟是早有蓄谋!” “早有蓄谋?” 苏奕道,“此话怎讲?” 庆元解释道:“这贱人的真面目被前辈您揭穿后,我仔细想了想,从她一开始接触我,实则就已包藏祸心。就像这次前来大秦云台大会,我对这等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可却在这贱人的蛊惑下,不知觉就答应前来……” 苏奕不由揉了揉眉尖。 他总算明白,庆元这小子就是个话唠,废话连篇,抓不到重点,听他说话,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苏奕直接道:“接下来我问你答,这女子姓甚名谁?” 庆元道:“她自称名叫若欢。” “她可曾跟你说过她的来历?” “没有。” “你和她是在何处相遇?” “大楚。” 说到这,庆元似想起什么,道,“对了,这贱人曾无意间谈起,她以前曾在大夏境内漂泊过一段时间。”韆釺哾 “大夏?” 苏奕眉头微挑,这名叫若欢的紫月狐族女子,会否来自魔族桓氏、焚阳教这一类仇敌势力中? 旋即,苏奕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 若是来自仇敌势力的角色,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时,断不会没有任何反应了。 而这若欢明显是在后来才猜测出自己的身份。 “看来,只有等以后有机会遇到她时,或许才能真相大白。” 苏奕暗道。 黄裙少女若欢逃走时,曾说以后相见时,自会再跟他讨教一下大道高低。 这无疑意味着,自己根本不必费心积虑地去寻找,对方肯定还会再出现! 吃饱喝足之后,苏奕随口吩咐道:“你和你师尊联系一下,我要和他聊一聊。” 庆元连忙点头答应。 他取出一个银色玉瓶和一块黑色兽骨,正要有所动作。 苏奕道:“你打算用血祭之法?” 庆元慌忙解释道:“前辈别误会,这银色玉瓶中的鲜血,乃是来自我螟蛉神教的信众所贡献,绝非是滥杀无辜所得。” 苏奕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道:“把那块黑色兽骨给我。” 庆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