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远处地方,账房先生跌坐在地,大口喘息,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之前的厮杀战斗中,他数次被神隐卫零七的气机锁定,心神遭受到可怕的冲击。 直至此时放松下来,再也撑不住了。 眼见苏奕从远处走来,账房先生不禁自嘲道:“让观主大人见笑了,实不相瞒,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神隐卫的实力,完全没想到,这种怪物竟会恐怖到这等地步。” 说罢,他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神隐卫再恐怖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被观主斩杀了? “我要的东西呢?” 苏奕问。 账房先生稳了稳心神,从袖袍中取出一块玉简,道:“这玉简内,记载着一个前往神隐之地的空间节点,不出意外的话,裁缝就藏在其中,还请大人收好。” 说着,他隔空将玉简递给苏奕。 苏奕拿过玉简,却看也不看,直接捏碎,道:“狡兔三窟,老裁缝既然干出这等杀鸡取卵的事情,注定已经不在那神隐之地。” 账房先生一怔,顿时喟叹道:“的确如此。” 无论是他,还是苏奕,都太了解裁缝的秉性,既然这次他都派出曲河以及三位神隐卫,必然不可能再留在神隐之地。 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不过,观主大人就不担心,裁缝早预判到大人的预判,反倒不会从神隐之地离开?” 账房先生道。 苏奕笑道:“他这种老阴货,做事求的是天衣无缝,绝对不敢赌,而这也正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所在。” 账房先生不解道:“既然如此,观主大人这次为何还要亲自行动?毕竟,曲河这次的行动,为的是灭杀我和闻庸、赊刀客三人,而非针对大人。” 苏奕不假思索道:“若如此,老裁缝可不会感到肉疼,他只会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仟仟尛説 账房先生顿时明白了。 裁缝忌惮被观主杀上门,才会不惜一切,让曲河亲自出马,以图斩杀他和闻庸、赊刀客三人。 若观主什么也不做,曲河不会死、神隐卫零七也不会死,一切都在裁缝的掌控中。 反之,观主这次出动,不止救了他,还杀了曲河以及零七,当裁缝得知此事,势必坐不住! 甚至,为避免被观主杀上门去,他会毫不犹豫从神隐之地跑路! “自此以后,裁缝将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掌控,无论他想得到任何情报和消息,势必要和外界进行接触。” 苏奕自语道,“风过留痕,雁过留声,以后只要他想玩什么花样,注定将露出马脚!” 古族云氏的闻庸,是裁缝的喉舌。 四海楼账房先生,是裁缝的眼睛和触手。 刺客组织极乐天,则是裁缝散落在天下各地的暗子。 而今,这三条暗线,几乎都已毁掉。 如此一来,一直躲藏在暗中的老裁缝,将再无法影响和左右天下的局势! 这样的裁缝,也注定再玩不出什么阴谋诡计。 更别提,当世许多太古道统虎视眈眈,都在找寻裁缝,只要裁缝敢冒头,踪迹注定将第一时间暴露! 只要身份暴露,裁缝就不再是人人谈而色变的黑暗主宰! 这就是苏奕的反击。 打蛇打七寸。 迫使裁缝自己斩掉自己的眼睛和触手,再借用太古道统的力量,让裁缝成为众矢之的! 至此,裁缝哪怕还藏有诸多不为人知的底牌,在苏奕眼中,也已掀不起多大风浪! “大人请留步。” 眼见苏奕转身要走,账房先生连忙开口。 “有事?” 苏奕顿足。 就见账房先生猛地深呼吸一口气,跪伏在地,神色郑重道:“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成全!” 苏奕转过身,看着账房先生,似笑非笑道:“你想得到我的庇护?” “正是!” 账房先生道,“我为裁缝效命多年,最清楚其秉性,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以后这老杂毛一定会找机会对我进行报复!” “而在当今天下,唯有大人才有能耐压裁缝一头。” 说着,他从袖袍取出一个玉盒,双手呈在前边,道:“这玉盒内,是我四海楼前不久收到的一件神秘仙宝,还请大人笑纳!” 苏奕看了看那玉盒,若有所思道:“仙宝?看来最近这些年,你们四海楼收到不少好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