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达,种庄稼肯定是一把好手!” ……听到那些议论,青年很是郁闷,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心心念念只想着种地。 在他们的浅薄认知中,所能想象的事情,大概就是皇宫里的皇后娘娘肯定也会种地,只不过用的是金锄头、顿顿有肉吃、晚上睡觉有人伺候…… 至于那苏剑尊,既然如此厉害,在种地上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不说了,不说了,没意思。” 青年摇了摇头,他从外界回来后,才发现村子里的村民简直太粗鄙和浅薄,与之说话,就像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村民们乐呵呵地,也不介意,谈笑着陆续离开。 他们生于斯,长于斯,以后也必将老于斯、亡于斯。 一如他们的祖祖辈辈那般,守着一亩三分田,过自己的日子。 在外人眼中,他们是愚昧的。 在他们自己眼中,这座位于深山与世隔绝的村子,就是他们的世界。 “咦,那家伙是谁?” 青年忽地注意到,在远处一座篱笆院的一片菜畦地旁边,坐着一个青袍男子,正在和村里的吴阿伯下棋。 棋盘是粗糙的石板,用镰刀刻了纵横交错的格子,棋子是木头劈碎而成的小木块。 很简陋。 但那青袍男子却似根本不在意,和吴阿伯对弈时,怡然自得。 “他啊,一个在山中迷路的小伙子,昨天来到了咱们村子里。” 一个大婶道,“吴老头见他怪可怜的,就留他在家里住了一宿。” 青年皱眉,“若他是坏人怎么办?” 大婶翻了个白眼,“咱们一村子的人,还怕他一个外人不成?就他那身板,我一扁担都能把他打翻在地!” 大婶体格粗壮,比村中壮汉都不逊色,说话时,指了指肩膀上挑着的扁担,满脸的自信。 青年唇角抽搐了一下,懒得再说什么。 他迈步上前,来到对弈的青袍男子和吴阿伯近前。 看似在观棋,实则在观察那青袍男子。 可让他失望的是,青袍男子浑身上下一丁点值得留意的地方都没有,和村子里那些见识浅薄的村民没什么区别。 “也对,这家伙若是修道者,岂可能坐在这刚交浇过粪便的菜地旁和吴老头下棋,只那味道都臭死人了。” 青年捂着鼻子,那菜地的粪便气太冲,让人几欲呕吐。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退到了远处,一屁股蹲坐在一株老歪脖子树下,看着远处对弈的两人怔怔出神。 他此次返回村子,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实在待不下去了。 天下动荡,世事混乱,处处腥风血雨。 做事再小心也不行,因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好好一座城池,或许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 青年之前时候,曾想去一些大城走一走看一看,可在他跋涉许久,远远地看到一座繁华无比的城池时,却发生了意外。 他看到天穹上,有一道火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那座他渴望想抵达的繁华城池,就像点燃的蜡烛般融化了! 城中所有人都灰飞烟灭! 偌大的城池,最终只剩下一地的焦土。 那一刻,青年整个人都傻了,像受到刺激般,第一时间转身。 回家! 什么仗剑走天涯,什么去云游各地开眼界,统统算个屁。 这外界,比深山老林都危险。 这外界的人,比山林里到处藏的毒虫猛兽都恐怖! 他再不想多待一刻了! 直至回到村子里,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走过那些熟悉的路,青年内心那惶恐、惘然的心绪就像得到了春雨的滋养和慰藉,踏实了许多。 “什么修行,什么神仙妖怪、什么苏剑尊,都算个球!还是回家种地最舒服。” 青年轻声嘀咕了一句。 菜畦旁边,正自对弈的青袍男子微微一怔,旋即轻笑摇头。 “又他妈输了!” 猛地,吴阿伯大手一拍棋盘,满脸的恼火,棋盘上的棋子散落一地。 苏奕弯下腰,一一将棋子捡起,摆放在棋盘上,而后才站起身来,笑道:“我该走了。” “走?” 吴阿伯一愣,下意识问道,“去哪?” 去哪?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 换做寻常,苏奕随口就能回应。 可此刻,他立在那,却怔住了,心中像被一道闪电划过。 去哪? 是啊,自己求索永恒的突破之路,在何处? 远处,雾霭笼山。 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