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在虚空中弥漫,附近山河凋零、万象崩殂,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 场中,苏奕立在那,青袍摇曳,在他掌间,一缕残魂在挣扎,疯狂嘶叫。 “有种杀了我,来啊!为何不敢?懦夫!” 王刍满脸的狰狞,状若疯癫。 道躯被毁,大道本源瓦解,只剩一缕残魂,面对如此沉重的打击,让这位七煞天庭掌教的师弟彻底失控。 因为哪怕活下来,以这种惨重的伤势,他必将跌境!再无法恢复到最巅峰时的修为。 这对任何一位绝世天君而言,都称得上生不如死! 苏奕却不理会,忽地扭头看向远处,“你若敢逃,必会突然暴毙。” 任东逝躯体一僵,脸色变幻,脑海中想起天君庸舟突然间离奇暴毙的一幕景象。 当即,他收起袖中的一枚逃遁秘符,叹道:“冤有头,债有主,追杀妖君莲落和蒲铉的,可不是我,还望道友明鉴。” “任东逝,你他妈这就怂了?亏你还是无量帝宫最耀眼的天君人物之一,在自家地盘上,却说出如此怂包的话,简直丢尽你无量帝宫的颜面!” 王刍破口大骂。 任东逝不予理会,目光看着苏奕,认真道:“实不相瞒,之前在我击碎蒲铉的筋骨时,已经在其体内种下一道名唤‘姹罗’的毒蛊。” “这种毒蛊谈不上多厉害,可只有我一人能解,我若出什么意外,不出九日,蒲铉的性命本源必将被毒蛊啃噬一空,彻底毙命。” “若苏道友不信,可以亲自检查一下蒲铉的道躯,自可以轻易发现姹罗毒蛊的力量。” 一下子,蒲铉心中一沉,脸色都变了。 苏奕神色平淡如旧。 这种伎俩,他前世今生见得太多了,并不奇怪。 可此时,王刍则反应过来般,怒道:“任东逝,你原来竟还藏了一手!这么说的话,今日那姓苏的不出现,你就会利用那‘姹罗’毒蛊来和我争抢蒲铉?” 这,才是最让他愤怒的!任东逝叹道:“看破不说破,日后好相见,不过,王兄你今日已注定难活,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说得不错,我的确盯上了蒲铉,而这也是我为何会帮你的原因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王刍气急,仅剩的一缕残魂都在颤抖。 任东逝不理会这些,只将目光看着苏奕,“我只想活命,而不想鱼死网破,苏道友若愿意手下留情,容我离开,我可以立刻解决蒲铉身上的毒蛊!” 苏奕道:“不怕我答应了反悔?” 任东逝笑起来,很是自信,“我对道友的事情了如指掌,很清楚只要道友答应的事情,就从不会反悔!” 苏奕微微颔首:“好,我答应你。” 任东逝顿时如蒙大赦,整个人轻松下来,甩手将一块玉简隔空递给蒲铉,“凭其中的秘法,自可以轻而易举化解姹罗毒蛊,你一试便知。” 蒲铉拿过玉简,略一翻阅,就开始行动。 片刻后,他嘴巴猛地张开,吐出一口精血,血水中,有一只紫色飞虫掠出,正要逃走,就被苏奕一剑斩杀。 任东逝不以为意,反倒双手抱拳道:“我的诚意,道友已经看到,不知道友是否满意?” 苏奕随口道:“先把身上宝物留下。” 任东逝脸色微变,笑容也变得勉强,“道友这是想反悔?” 苏奕淡淡道:“留,还是不留?” 任东逝一阵沉默。 半晌,他叹了一声,笑道:“应该的,毕竟我曾为虎作伥,打伤了蒲铉道友,拿出身上的宝物做赔偿,天经地义。” 说着,他袖袍一挥,一个储物袋落在蒲铉身前。 苏奕看也不看,道:“压箱底的宝物,也拿出来,别逼我亲自去搜身。” 任东逝脸色一阵变幻,他明显按捺着内心怒意,最终一言不发,取出足足十余种秘宝,袖袍一挥,落在了蒲铉面前。 有秘符、秘印、傀儡等等,各不相同。 其中一些赫然是天帝级秘宝! 可想而知,任东逝这位无量帝宫绝世天君,家底是何等雄厚。 “我以性命和心境发誓,身上已没有任何宝物!” 任东逝认真开口,“还请道友兑现承诺,容我离开。” 看得出来,这任东逝的确很豁得出去,也无比相信苏奕的为人,故而再认栽低头时,一点都不含糊。 苏奕掌心一翻,将王刍那一缕残魂收起。 而后,他忽地出手。 一抹剑气凭空乍现,斩向任东逝。 任东逝脸色顿变,第一时间闪避,可依旧被那可怖的剑气扫中躯体,身上衣衫破损,血肉模糊。 “你反悔!?” 任东逝惊怒。 苏奕淡淡道:“我允许你离开,可没说过,让你完整无损地离开。” “你——!” 任东逝气得面颊铁青。 妖君莲落和蒲铉则看得大呼痛快,收拾这种无耻的敌人,就该如此! 轰! 天摇地晃,苏奕已再次出手。 任东逝却根本不敢和苏奕对抗,施展一门逃遁禁术,以自损道行